“你還真是一個孝子。”夏油杰揚了揚嘴角,“這個我可以答應你。”
五條月沒有再說話,他在思索著后面該怎么做。
“我們要怎么出去?”過了一會,他才仿佛甩手掌柜一樣問著兩人。
飛鳥確實可以傳遞消息,但外面全部都是五條家的咒術師,飛鳥想要躲開他們的視線實在有些困難。而且這暗香也是有時間限制,時間一到他們就會被強制傳出。
但五條月并不擔心出去的問題,他知道這兩人一定有他們的辦法,他現在只希望這個辦法不那么難,至少犧牲不要那么大。
“那個五條輝原是你的心腹嗎?”五條悟忽然問。
他記得五條月的確是喚那少年為輝原。五條悟之所以會對他印象深刻,不僅僅因為他是他來這里后第一個見到的五條家的人,還因為他的咒術竟和杰一樣。
那會,他心中就隱隱猜到了結果。
五條悟也說不上這是怎樣一種感覺,就是覺得有些可惜。可這樣的事情在咒術界已經司空見慣,他們也都已經習慣并且麻木了。
但這樣是不對的!
可惜的是,這樣的錯誤延續到千年后也沒有任何的改變。五條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罩下的雙眸沉了沉,整個人散發著一種狠厲的氣息。
夏油杰感受到戀人的情緒變化,他并沒有說什么,而是握住了五條悟的手,兩人食指緊緊扣在一起。
五條悟身上的那份陰沉一下就散開了,他沖著夏油杰露出了一個沒心沒肺的笑,又恢復了平時的模樣。
五條月聽到五條悟提起五條輝原的時候眼底流露出一絲悲傷,但他并沒有表露出來,早在他把輝原安排在美人街的時候,他就知道最后會是這樣的結果。
他只希望父親不要太過折磨那個溫柔的少年,但那顯然并不可能。
“沒錯!”五條月收起內心的萬般情緒,他點了點頭,“輝原確實是我的心腹,也是我的死侍!”
“他已經死了。”五條悟淡淡的開口。
“我知道。”五條月的反應也很平靜。
他微微仰起頭,然后緩緩閉上眼。他的眼前又浮現出他讓著孩子去美人街那天的畫面。
那孩子明明怕的要命,卻還是沖著他擠出了一個笑臉:“我一定不會讓少爺失望。”
五條月沒有讓自己繼續想下去,欲成大業,犧牲總不可避免,想太多的話只會讓自己變得軟弱。
夏油杰并沒有見過五條輝原,而且除了被他劃為自己人的那幾個,他并不在乎其他人的死活。但他還是有些驚訝的看向五條悟,他的眼神實在太過復雜,無法用某個精準的詞語來概括,然后他又笑了起來:“看樣子,什么都瞞不過你呀!”
“你本來是打算瞞我?”五條悟反問道,他看著也沒生氣,好像就只是單純的隨口問問。
“也沒有。”夏油杰笑了笑,“只是覺得沒必要特別說出來。而且,我也沒想過這么巧,對方剛好就是五條家的咒術師。”
“確實是有些巧。”五條悟點了點頭,“但也太巧了一些。”
從黃瀨身上抽出五條月三人的靈魂開始,一切都很順利,運氣好到他覺得他從十八樓跳下去說不定都會毫發無傷。
就好像有人在背后替他們安排好了一切,而他們就成了那個人手里的提線木偶,被他操控著走著每一步。
這種感覺是真的讓人很不爽。
夏油杰一眼看穿五條悟的想法,他倒是看得通透:“既來之,則安之。這樣多好,省的我再去把人找出來殺了!悟,誰是執棋者最后結果出來之前可都還是未知數,你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