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心中的想法不吐不快:“因為你也很悲傷。”
“悲傷。”丹楓笑出了聲。
這笑聲里確實帶著濃烈的悲傷。
“虧你想得出來這個詞。”他重復起來,“悲傷、悲傷!”
“仙舟就是一篇悲傷的史詩。”
無人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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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醒了過來。
此時此刻躺在景元溫暖的懷抱中,真是讓人有些……把持不住!
咳咳,開個玩笑罷了。
丹楓在幻境中突然走過來一記手刀,把我擰暈過去了,可能是不愿意與我繼續那段已經走入了死局的對話。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和他討論起那么深邃的哲學問題,可能到底是情不自禁、情不自已……
“你這樣昏死過去,可屬實是嚇了我一大跳。”景元用故作輕松的語氣說道。
我居然能夠聽出他話里藏著的情緒,有點生氣,有點擔憂,又極其嚴肅,仿佛在警告我。
警告?
為什么要警告我?
我掙扎著支棱起身子,一揮手,話到喉嚨口忽地又卡住了,糟糕,究竟發生了什么,為什么這具身體突然開始不受控制了!
我急忙掐著脖子,撐住一口氣,吃力地從齒間吐出幾個破碎的字:“我……我……現在必須去一下……”
“丹鼎司。”
我感到是丹楓有意在操控這具軀體,
逼迫我盡快做出選擇。他雖然是一簇凝聚的記憶,但我相信他若是有想法,絕對可以直接奪舍。
而丹楓沒有這么做,
我能想到的唯一解釋就是他現在不愿意面對某些人。
比如白露,比如景元。
我捏住脖頸下緣的位置,用力揉了揉,
終于可以發出連續的聲音了。寒鴉留下的那道符篆突然閃了閃,一陣灼熱的痛感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