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肯定的語氣說道:“你受傷了?!?/p>
景元只輕描淡寫地敷衍我:“與幻朧對戰時留下的傷,無礙,不必擔心?!?/p>
主要還是在場的人太多了。
他大抵產生了什么包袱,不允許自己在別人面前顯出一絲一毫的落于下風。到底他是一艘仙舟的至高領導,不可以在任何人面前暴露弱點。
說來他的愛徒彥卿可是有敵方建模的,他卻是沒有——某種意義上,難道是策劃的偏愛?
我悶哼了一聲:“我不信?!?/p>
景元自然地聳聳肩,沒答我。
氣氛竟就此尷尬地陷入了長達數分鐘的沉默。
連鏡流都開始避而不及地仰頭觀察起虛空中五彩斑斕的黑的流動軌跡,而開拓者和丹恒開始非常具有智識精神地鉆研起屏幕上的投影。
“彥卿小兄弟~”
我心生一念,掛上燦爛笑容的面具,伸出手招呼彥卿。
彥卿很聽我話地乖乖過來了,而景元不動聲色地退了半步,避開彥卿敏銳的視線。
這退半步的動作是認真的嗎?
“等到我們從十王司出去?!蔽野褟┣渑さ骄霸媲埃缓笠а狼旋X說道,“一定要把彥卿和開拓者,還有你,三個人一起打包送進丹鼎司?!?/p>
“看到你如此有斗志,極好極好,我甚是欣慰。”景元假裝笑意盎然地對我攤了攤手,“彥卿,你說是不是???”
彥卿馬上朗聲答曰:“我還好,不用去丹鼎司,我要留下來護衛將軍!”
景元打哈哈地笑起來,衣角一轉,強行轉移走了話題:“時間差不多了?!?/p>
他信步走到了殿堂中央,和寒鴉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遂合掌對大家說道:“好了,我這一番解釋,想必大家心中對目前形勢也應該有了大致判斷,現在便有請元帥向大家說幾句吧?!?/p>
“——趁各位當事人在場,來一錘定音地解決某些歷史遺留問題?!?/p>
我看著景元的目光滑向了丹恒,丹恒保持了著淡漠的表情,對上景元的注視。
在寒鴉的操作下,景元身旁升起了鳴鐘狀的裝置,這是仙舟的黃鐘共鳴系統,琉璃色彩的光籠罩起穹頂。
元帥上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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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咕。
然只巨大的嘰米自黑色的虛空中盤旋著浮現,一邊撫摸著自己的禿頭,一邊開口發出了清脆的人聲:“吾乃仙舟元帥華,今見諸位,喜悅至極?!?/p>
此情此景之下,眾人不約而同地陷入了沉默,包括我。
盡管我還有一些疑問沒有得到解答,但既然元帥出現了,出于崇高的敬意,我還是以莊嚴肅穆的神情地望向了她。
雖然……雖然現在有點想笑。
“哈哈,歡愉的精神即是隨時隨地開懷常樂。”景元為了緩和氣氛,馬上說道,“如各位所見,這正是此處病毒污染造成的效果,并不致命,但令人頭疼。”
阿哈果然太會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