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所有人分為了幾個不同的陣營,丹恒和開拓者站在一起,鏡流和寒鴉站在對面很遠的位置,彥卿則是拔劍四顧心茫然,而景元……
居然溫柔地握著我的手!
“這、這是哪兒?”我慌張地站直了身體,努力掛上嚴肅的面具,“我昏迷了多久?”
“沒多久,不著急。”
景元輕輕地拍著我的肩膀,我總有一種他好像生怕我撒丫子跑了才抓住我不放的感覺。
另一邊的寒鴉隔空回答了我的問題:“這兒是因果殿。”
接下來現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因為大家都沒有什么想發言的,也并不愿意發言。
比如丹恒正在假裝聽得很認真實際上在神游,開拓者好像在四處尋找可以獲得的成就的閃光點。
鏡流在仰望天空,而彥卿茫然地走到了景元身旁,坦然接受了被景元狠狠揉腦袋的命運。
我突然不好意思對景元說什么“我是來救你的”,他看起來還是精氣神飽滿的,并沒有我想象中的畫面出現。
所以我只好換了個說辭,認真道:“我是來看看有什么可以幫忙的。”
“勞君費心了。”景元客氣回答。
我忽地發現他衣領口沾了淡淡的血痕,不湊近了看根本瞧不出來,再往下的xiong腹處也隱約透出了一些暗色的傷痕。
我:“……”
景元突然溫和地笑起來,轉身面向大家:“在等待的間隙,就讓我來為大家解釋一下,聊以消遣吧。”
“將軍的事,怎么能說是消遣呢。”開拓者搶先答道,語氣一如往常,“就像讀書人的事,不能叫做偷!”
我仰頭環顧四周,因果殿宛若一座倒懸的廳堂,檐角垂掛著圜鐘,一片肅殺之氣,唯有幾點青火躍動在梁楹間。
我想景元故意選擇站在了我這側是為了不讓其他人發覺傷勢,以免他們擔心。
真是只用心良苦的壞貓。
“沒想到這一遭羅浮內部事務竟將兩位星穹列車的無名客也牽扯進來了,景元深表感謝。”
他先面向了丹恒和開拓者,但完全沒給他們回答的時間,又馬上轉向寒鴉:“此次危機有驚無險,同樣仰賴十王司諸位齊心協力、眾志成城。我們羅浮上下萬眾一心,方才是能讓仙舟平安航行千年的唯一正解。”
景元在控場,我自然不敢作聲。
他繼續道:“想來各位多少猜到了,當然沒猜到也不打緊。我這次親自深入十王司,是為了處理一些不方便交給別人來辦的事宜。有關機密要聞,我無法具體透露,待會交給元帥決斷。”
“元帥?”丹恒抬起了手。
“不急,一件一件來說。”景元微微頷首,然后揮了下手,環繞大廳的黑暗一下子被令人目眩的白光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