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老鬼約莫五十歲,頭發花白,一半梳在腦后,一半垂在臉旁,臉上刻滿了深淺不一的皺紋,像被風沙吹過的草原,手里捏著個黃銅羅盤,指針在磁場里瘋狂打轉,他卻瞇著眼,手指在羅盤上輕輕點著,語氣里帶著老油條的世故:“小伙子看著年輕,真有曹老弟說的那么厲害?這成吉思汗的墓可不是鬧著玩的,前幾天來的那伙人,帶著三把獵槍,連入口的青石板都沒摸到,就沒影了,估計是折在里面了。”
眼鏡哥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鏡片反射著火光,讓他的眼神顯得有點冷。
他身邊放著個銀色的金屬箱,打開一條縫,能看到里面的地質雷達屏幕亮著,上面全是雜亂的線條。
“我帶了地質雷達,能探到地下的結構,但這草原底下的磁場太強,數據不準,只能大概看出墓穴在地下三十米處。不過裝備我都備齊了,防毒面具能防神經性毒氣,防爆盾能擋機關箭,應該能應付點小麻煩。”
最扎眼的還是刀疤男,他約莫三十歲,左臉從眼角到下巴有一道長長的刀疤,顯得格外猙獰,穿著黑色迷彩服,腰里別著兩把軍刺,身邊跟著兩個精壯的漢子,也都是迷彩服打扮,手臂上還紋著狼頭紋身。
他靠在帳篷桿上,嘴里叼著根煙,吐了個煙圈,語氣里滿是不屑:“別磨磨唧唧的,裝備再好,不如拳頭硬。這墓里的寶貝,誰先拿到算誰的,到時候別搶不過就哭爹喊娘,老子可不管你們。”
曹磊在我耳邊小聲說:“他叫黑豹,是道上的亡命徒,手里有三條人命,以前在邊境當過雇傭兵,打架狠得很。他帶的兩個手下,也都是退伍兵,會用槍,還練過格斗。馬老鬼雖然老,但懂行,摸金符能感應到陰氣,遇到邪祟能提前預警。”
我沒接話,只是盯著地上的地圖——用紅色馬克筆標注了墓穴的結構:入口是青石板,往下是二十米長的墓道,墓道盡頭是殉葬區,殉葬區后面是主墓室,主墓室兩側還有兩個耳室,左邊標注著“兵器庫”,右邊標注著“珍寶閣”,每個區域都畫著簡單的機關示意圖,比如墓道里有流沙、毒箭,殉葬區有陶俑。
顯然是用高科技儀器探出來的!
“入口的青石板,你們試過怎么打開嗎?”我指著地圖上的入口處,問曹毅。
“試過了,用炸藥怕毀了里面的東西,只能靠蠻力推。”曹毅指了指帳篷外,“曹軍和曹茜已經去熱身了,等下咱們再搭把手,應該能推開。”
深夜子時,草原上的風像鬼哭,吹得草稈貼在地面上,發出“嗚嗚”的聲響,連天上的星星都被吹得有點晃。
我們一行十二人來到墓穴入口,青石板足有三米寬、半米厚,表面刻著扭曲的蒙古文,像是咒語,邊緣的龍紋張牙舞爪,龍鱗的紋路里還嵌著黑色的泥土,似乎已經封了千年沒動過,在月光下泛著青黑色的光,透著股陰森的氣息。
馬老鬼蹲下身,手指摸過石板上的凹槽,指尖沾了點黑色的泥土,放在鼻子下聞了聞,臉色凝重:“這是‘鎮龍紋’,用來壓底下的邪氣,當年下葬的時候,肯定用了不少活人殉葬,怨氣很重。打開的時候得小心,別驚動了里面的東西,否則咱們都得死在這里。”
黑豹不耐煩地踹了踹石板,軍靴踢在青石板上,發出“哐當”的響:“哪那么多廢話!動手!”
他身邊的兩個漢子率先上前,站在青石板的一側,真氣灌注在手臂上,肌肉鼓得像鐵塊,連迷彩服的袖子都被撐得緊繃。曹軍和曹茜也湊上去,四人面對面站著,雙手按在青石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