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長老,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吳天德臉上笑意不減,“我的人,只是個藥農(nóng),他能懂什么?倒是孫長老你,得好好問問你的好侄兒,背地里都干了些什么勾當(dāng)。”
執(zhí)法長老一拍驚堂木,聲音冷厲。
“夠了!都給老夫閉嘴!”
他將目光轉(zhuǎn)向陳禾,語氣稍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力。
“你,抬起頭來。”
陳禾遲疑了一下,緩緩抬起頭,露出一張蒼白而惶恐的臉,眼神躲閃,不敢與長老對視。
“老夫問你,你去看管藥田,可曾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陳禾嘴唇哆嗦著,似乎在極力回憶。
“異常……弟子……弟子愚鈍……”
他偷偷瞥了一眼吳天德,又飛快地低下頭,仿佛在尋求指示。
這個細(xì)微的動作,讓執(zhí)法長老的眉頭皺得更深。
“照實說!若有半句虛言,宗規(guī)處置!”
陳禾被這一聲斷喝嚇得一個哆嗦,話語也變得利索了些。
“長老明鑒,弟子……弟子什么都不知道啊!”
他帶著哭腔,聲音里充滿了委屈和恐懼。
“吳管事只說那里的草藥很珍貴,讓我別弄壞了,每日用指定的肥料澆灌就行。”
“什么肥料?”長老追問。
“就……就是墻角那幾個黑陶甕里的東西,味道……味道很難聞。”
孫邈冷笑一聲:“吳天德,你敢說那不是你調(diào)配的血肥?”
吳天德攤開手,一臉無辜:“我只是讓陳禾用現(xiàn)成的肥料,至于那肥料是誰放在那里的,我怎么會知道?或許,是孫浩師侄留下的呢?”
“你!”孫邈語塞。
執(zhí)法長老沒有理會兩人的爭吵,繼續(xù)盯著陳禾。
“除了這些,還有沒有別的?”
陳禾像是被逼到了絕路,眼神慌亂,支支吾吾半天,終于像是下定了決心,脫口而出。
“吳管事還說……他還說那地不干凈,以前好像死過人,讓我晚上別亂走,千萬不要靠近田地中心……”
話音落下,整個執(zhí)法堂死一般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