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昨晚醫院突然聯系他,說有一個病人情況很危急,必須盡快手術,而那種手術他是最有把握的——就問他能不能提前趕回。
陸君堯對病人的事向來最重視,于是昨晚宴會還沒結束,他就跟主辦方溝通,推掉了今天的最后一場研討會,決定提前離開。
但那個時間沒有航班了,主辦方只查到一趟直達的動車臥鋪,晚上十點發車,凌晨四點半到達,于是陸君堯就上了那趟臥鋪。
“所以我在動車上睡了四五個小時,回來又睡了一個多鐘,沒關系的。”
顧傾城點點頭,“那就好,我以為你一夜沒睡。不過你要是提前說一聲,那我就不拉著顏顏跟我一起睡了。”
“怎么,迫不及待要跟我睡?”陸君堯一臉曖昧,身體朝她靠攏,鼻梁都貼著她的耳朵了。
顧傾城被他氣息弄得脖子一癢,連忙一手肘隔開他,“別鬧,電梯里有監控。”
話落,電梯抵達地下停車場。
負責顧傾城人身安全的兩名保鏢早已開車過來等著了,看到陸君堯跟顧傾城一起走出,他們也吃了一驚:“陸先生,您什么時候回來的?明哥說您不是今晚才回來嗎?”
“嗯,有事提前了。你們先送太太去公司,再送我去醫院。”陸君堯吩咐,跟顧傾城前后上車。
見有兩名保鏢隨行,陸君堯有些疑惑,“你之前不是只讓一人跟著當司機嗎?”
說到這個,顧傾城臉色微微嚴肅下來。
稍作停頓,她才把昨天得知的消息跟陸君堯坦白。
“我怕跟你說后,你會多余擔心,或者丟下工作提前回來——沒想到你還是提前回來了。我讓阿明去查那個人了,不過聽說那人懂得反偵察,很謹慎,估計一時半會兒查不到下落,所以只能我多注意些。”
顧傾城昨天也專門提醒保鏢了,每次開車前,都要好好檢查下車輛狀況,確保沒有被人動手腳。
那人最擅長破壞剎車系統制造交通意外。
陸君堯聽完這些,臉色明顯嚴肅,“這么大的事,你都不跟我講,還拉著浩明跟你一起隱瞞我?”
“我想著你今天也是要回來的,沒必要讓你多擔心。而且我也沒有麻痹大意,你看我不是第一時間讓阿明增派人手過來嘛。”顧傾城看著他,語調綿軟地說完,拉著他的手臂還撒嬌地晃了晃。
陸君堯雖有點生氣,但想著她這么謹慎,人也好端端的沒事,暫且作罷。
“那就等浩明查出那人的底細再說,這段時間,你除了上班就盡量不要外出了。”
“知道,我很惜命的。”顧傾城抱著丈夫的手臂,靠在他肩上,感慨道,“沒想到顧如意那種人,還有男人對她這般死心塌地,連她死了都還深愛著。當年她若是沒被顧家收養,恐怕日子過得還安穩些。”
“也許吧。”陸君堯抬起手臂,將妻子摟進懷里,“但有些人生性好妒,窮生奸惡,不管是哪種人生,她應該都很難善終。”
顧傾城明白他的意思,在他懷里抬頭笑了笑,“放心,我早已想開,沒把她的去世歸到我身上了。可是……我沒這么想,不代表別人也沒這么想,否則也不會有人為了給她報仇,要對付整個顧家了。”
一想到顧柏川這些日子也過得提心吊膽,她心里反倒平衡許多。
從某種程度上說,顧家對顧如意的偏愛和包庇,也是將她送上絕路的因素之一。
那個張海龍對整個顧家一視同仁,也算公平公正了。
車子到了cbd區,顧傾城要推門下車,陸君堯跟她一起。
“你下來做——”顧傾城疑惑,話還沒問完,陸君堯已經牽住她的手,“我送你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