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對面的蒲團。
陳禾拘謹?shù)刈拢碜又桓易雮€蒲團,雙手放在膝蓋上,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
“你叫陳禾?”吳青的聲音很溫和。
“是,弟子陳禾。”
“不必緊張,老夫就是對你的手段有些好奇。”吳青給他倒了杯茶,“那種讓對手陷入混亂的法術(shù),是你家傳的,還是另有奇遇?”
來了。
陳禾心中一凜,臉上卻適時地流露出一絲慌亂和恐懼。
他嘴唇哆嗦著,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小聲說道:“回……回長老,弟子出身凡人家庭,并無家傳功法。只是……只是前些日子在后山采藥時,僥幸發(fā)現(xiàn)了一株奇異的草藥。”
“哦?什么草藥?”吳青的興趣更濃了。
“弟子也不認得,”陳禾的聲音更低了,“那草開著無色的小花,花粉被風一吹,聞到的人就會頭暈眼花,看到一些……一些不存在的東西。弟子也是被逼得沒辦法了,才……才把它用出來,弟子也不知道會這樣,求長老恕罪!”
說著,他竟要跪下。
“哎,起來起來!”吳青連忙擺手,一股柔和的靈力托住了他,“你何罪之有?能臨危不亂,利用外物取勝,這是智慧!是本事!”
他看著陳禾那副驚恐未定的樣子,話鋒一轉(zhuǎn)。
“你是在怕李牧和他的那個侄子吧?”
陳禾渾身一顫,像是被說中了心事,頭埋得更深,不敢言語。
吳青見狀,發(fā)出一陣爽朗的大笑。
“哈哈哈,孩子,別怕。在這靈土宗,規(guī)矩最大!只要你有價值,只要你站在道理上,就沒人能隨隨便便動你!”
他笑聲一收,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溫潤的玉瓶,遞到陳禾面前。
“這里面是一顆‘清心丹’,能穩(wěn)固你的神魂。你那幻術(shù)雖然精妙,卻是借助外物,想必對你自身的神魂也有不小的負擔,甚至會有反噬的風險。此丹正好能幫你。”
陳禾看著那玉瓶,沒有立刻去接。
吳青笑容不改,繼續(xù)說道:“好好比下去。若能進入前十,老夫,便收你為記名弟子。到那時,我看誰還敢動你!”
記名弟子。
這四個字,像一塊巨石投入湖中。
陳禾抬起頭,眼中終于流露出少年人該有的激動和渴望,他雙手顫抖地接過玉瓶,聲音都變了調(diào)。
“弟子……弟子定不負長老厚望!”
吳青滿意地點了點頭,揮手道:“去吧,好好調(diào)息,準備下一場。”
走出休息室,溫暖的陽光照在身上,陳禾卻感到一絲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