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得知趙安奪得龍庭后,義先便一病不起,終日臥榻。
他已經分兵趕往龍庭了,至于接下來要怎么做,必然由不得他了。
慕容護本在西戎清肅那些反抗他的勢力,聽說了這等變故后,也是親自趕到了韃子大營。
他相貌平平,卻兩眼兇戾,脾氣也是火爆,走進大帳便一腳踹翻案幾道:“你們韃靼的腹地就這么形同虛設?雞鹿塞距離龍庭都快兩千里了,那雜役只帶八千兵馬便堂而皇之地打去了,還得手了,更是把你們的活神仙、可敦、儲君,還有你的幼子等三千人都給俘了,聽說還讓五萬新兵全軍覆沒……”
“孤算是看明白了,那雜役之所以能夠成為一代戰神和殺神,全是你們韃靼給一點一點喂出來的!都是廢物,讓他既要江山,也要美人了!”
“咳咳咳!”
盡管聽著錐心刺骨,但是義先并沒有反駁。
他只是咳咳咳,咳個不停。
慕容護語氣稍緩道:“你是不是要死了?難道要當契闊王第二?你對孤和西戎是有再造之恩的,孤說歸說,可不會允許你出事!”
“大汗和滿朝文武若不容你,你便到我西戎來,依然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而且事已至此,咱們還是想著如何滅了那雜役吧!只要殺了他,別說龍庭、就是西北、關中和中原,孤和大汗都可以平分之!”
別看他一口一個雜役,其實心里也怕。
太震撼了!
奇襲他見得多了,可這種距離的奇襲,他還是頭一回見。
他也知道龍庭防守空虛的原因所在。
不想砸鍋賣娘。
但趙安能夠敏銳地捕捉到這等戰機,反過來狠狠地將了他們一軍,也是了得!
“先是失去朔方和河套,如今又失去龍庭,乃至燕然山以南的大片疆土,我是韃靼的千古罪人啊!”
義先渾身發顫道:“眼下我心亂如麻,生不如死,也無良策。不過,你還是要盡快穩固西戎,切斷趙安的絲綢之路,準備好交換人質……”
慕容護也知道自己沒得選了,咒罵道:“那賤人雖是孤的長輩,輩分不知道比孤大了多少,但和那雜役狼狽為奸,還懷了他的孽種。孤這一次要報你們的大恩,不能把她怎么樣,但遲早有一天會把她和那孽種都給殺了!”
義先側過身,根本聽不進去他說什么了,滿腦子都渾濁不堪,看不到自己的路,甚至也看不清韃靼的路了。
身為北方的霸主,最強盛的草原帝國,韃靼不該如此啊!
問題還是太多了,被趙安一個個地逮著反擊。
也許韃靼該放下身段,重整旗鼓了。
不然真的會亡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