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看的必要嗎?”
秦奉滿臉無望,將目光移向桌面。
那里還有兩卷錦帛,一卷上寫著“甲中”,而另一卷,則空空如也。
甲上已是文會頂級佳作,尚且無法給他帶來驚艷的感覺,那其他的,豈不是更不入流?
“或有驚喜之作,也說不定?”沈遠修繼續(xù)規(guī)勸。
秦奉猶豫片刻,還是拿起桌上那卷沒有標注評級的錦帛。
展開來看,是篇“無題”之作。
至于正文,則是一首詞。
而這首詞……
“這詞……”
秦奉忽然眉頭緊皺,整個人定在原地,屏息凝神。
目光順著詞文一直往下,眼睛也隨之越瞪越大,身體因為激動,也逐漸開始顫抖。
“這……這詞!”
剎那之間,秦奉的全身已然繃緊,因長年練武而略微變形的手指不住顫抖。
沈遠修很快發(fā)現(xiàn)了他的異樣,連忙開口詢問:“王爺,這詞怎么了?”
秦奉回過神來,瞳孔再度收縮,手上狠狠攥了一下拳頭。
接著,他長舒一口氣,伸手一推,又一次將錦帛遞給沈遠修:“你看!”
沈遠修接過后,也同剛才一樣,握住那錦帛,從頭到尾仔細賞閱了一遍。
但與先前的反應(yīng)不同,這次他沒有做任何的點評,反而同秦奉一樣,整個人呆在原地一動不動。
兩位歷經(jīng)數(shù)十年風(fēng)雨的老人,此刻就像被施了定身咒。
唯一的動作,便是沈遠修手指拿錦帛的姿勢,不知不覺變成了雙手捧著。
空氣很安靜。
安靜到就連窗外晚桃花瓣微抖的聲音都能聽見。
書房中的靜謐,一直持續(xù)到半晌之后,一整微風(fēng)。這時沈遠修才轉(zhuǎn)頭看向青璇,艱難從口中擠出幾個字:“這首詞,當真是鏡湖文會所產(chǎn)?當真是江南青年才子所作?”
青璇昨夜并沒有聽到詞文內(nèi)容,只知這幾卷詩詞,確實是從船上文會評審陳老處取得。
于是她點了點頭。
“不……”
就在這時,秦奉卻反而搖頭。他側(cè)身西望,目光深邃,直視蒼天:“放眼整個大乾,都不可能有年輕人能寫出這樣的詞!”
“此乃……神授之筆,天成佳構(gò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