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
這兩個字從我嘴里說出來,沈渡的表情從錯愕,到震驚,最后變成了滔天的怒火。
“云舒,你瘋了?”
“你有什么資格跟我和離?你的一切都是我給的,是王府給的!離了我,你算個什么東西?”
我平靜地看著他。
“我什么都不要,只求帶走阿淵的靈位。”
這是我唯一的條件,也是我最后的底線。
“不可能!”
他想也不想就斷然拒絕,那份決絕,和他選擇救阿瑾時一模一樣。
“阿淵是我沈家的血脈,他的靈位,必須入我沈家祠堂!”
正在這時,喬晚帶著人過來了,手里還端著一碗參湯。
她看到我們這副劍拔弩張的樣子,立刻把參湯放下,柔柔地勸道。
“王爺,您別跟妹妹置氣。妹妹剛失了孩子,心里難受,說些胡話也是有的。”
她轉向我,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
“妹妹,你怎么能說出和離這種話呢?王爺待你還不夠好嗎?再說了,阿淵是沈家的血脈,他的靈位怎么能讓你一個外姓人帶走?這要是傳出去,我們沈家的臉面何在?你這不是讓王爺難做嗎?”
好一個“外姓人”。
好一個“讓王爺難做”。
沈渡聽了喬晚的話,臉色更加陰沉。
他甩開我的手,仿佛碰了什么臟東西。
“云舒,我最后給你一次機會。收回你剛才的話,安分守己地待在東院,你依然是這王府的夫人。”
我看著他,一字一句地重復。
“我要和離,我要帶走阿淵。”
沈渡的耐心終于耗盡。
他眼底最后一絲溫度也消失了,取而代代的是一種冰冷的、殘忍的決斷。
“好,好得很。”
他連說了兩個好字。
“你不是想要個了斷嗎?我成全你。”
“你不是舍不得你兒子嗎?我今天就讓你看個清楚,他到底是誰家的種!”
他拽著我,一路拖向了王府的禁地——沈家祠堂。
祠堂里陰冷森嚴,正中供奉著沈家列祖列宗的牌位。
最上方,是他亡兄沈淵的靈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