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兒身上還有傷,你把人叫過來不說話又是什么意思?”太后不滿,敲了敲椅子的把手,只道,“今日這事,都是她們自己惹出來的麻煩,還尋悅兒的晦氣,悅兒該朝誰說理去?”
“母后,朕沒有這個意思。”皇上嘆了口氣,轉身看著顧悅說道,“悅然,皇后到底是后宮之主,你若與她鬧僵了,對你沒有半分益處,朕是天子,但也不可能時時刻刻護著你。”
太后蹙眉,“悅兒有哀家護著就足夠了,還用得著怕誰?”
皇上有些無奈。
他重孝,有些話自然不好宣之于口。
顧悅自然明白,皇上言外之意無非是太后的年紀大了,自然是護不了她多少年。
“母后,悅兒已經長大了。”皇上的眼神落在顧悅身上,問道,“自她回來,就沒有安生一日,朕不說,不代表旁人不說,不想,母后能堵得住悠悠眾口?”
太后放下手里的佛珠,目不轉睛地看著皇上,問,“皇上,是誰在你面前嚼了舌根?”
“母后,不肖旁人去說,朕也看得見。”皇上道,“悅然沒回京前,楊家與長公主府這么多年都相處得很好,后宮也井井有條,現在死的死,傷的傷,不管跟悅然有沒有關系,遲早都會有人拿此事做文章。”
顧悅垂眸不語。
她就說,皇上最近對她的態度總是有些模糊不定,原來是有了旁的想法。
但是,這并不能影響她復仇的決心。
“你之所以能說出這樣的話,是因為你心里已經有了偏見。”
太后心疼地握住了顧悅的手,冷聲開口。
“哀家以為,你最應該能明白,流言是殺人的刀這句話的意思,旁人這般編排悅兒,與那些人故意污蔑當年還是皇子的你,又有何區別?”
太后面露哀傷。
當年的痛苦,并不會因為現在她成為太后就能徹底消磨。
皇上顯然也想到了往事,深深嘆了口氣道,“母后,朕也是為了悅然好,若是悅然再這么下去,遲早會惹出亂子來的,到時候不管是朕還是母后,都未必護得住她!”
“當年,哀家也以為護不住你。”太后抬手打斷了皇上,沉聲道,“更何況,今日,不分青紅皂白就懷疑悅兒的,是皇帝你。”
身為一國之君,如果他都當眾懷疑顧悅,那無疑是表明了一種態度。
這對顧悅并不利。
皇上臉色有些不好,扭頭看顧悅道,“悅然,你怪舅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