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旺財對于趙三喜,就是屬于這種復(fù)雜而又沒法擺在明面上說的嫉妒惱怒心理。
張旺財自覺掌握了真實(shí)的情報,趙三喜所謂的嘴硬,在他看來,無非是不愿意承認(rèn)自己一家子跟著張紅旗混在一塊,掉進(jìn)坑里了!
說白了,就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唄。
張旺財頓時就抖擻起來,也不覺得出門有啥不對勁了,恨不得天天站街上,凍成靠山屯的標(biāo)志性冰雕建筑。
讓張旺財這么嘚瑟的,是因為不單單他知道建設(shè)兵團(tuán)要裁撤的消息了。
這玩意終究是,消息開始擴(kuò)散,連往縣城跑的車把式,都聽旁人議論了。
大家都這么說,那自然假不了嘛。
張旺財心情舒暢,也就是不會拽文,不然高低整幾句‘看他起高樓,看他樓塌了’之類的怪話。
等到張紅旗他們一行人從沈陽坐火車回到清泉縣,原本是打算直接回靠山屯的。
畢竟出門時間雖然不算長,可跑的遠(yuǎn)呢,心理上就感覺,跟離家多長時間一樣。
結(jié)果呢,特意來接車的場部干事,跟李秀秀說,早前讓他幫忙打聽的工作有了消息。
這個工作是替趙三喜咂摸的,縣里有個服務(wù)公司,那里頭有個閑差,腿腳不方便也不耽誤上班。
實(shí)際上,眼下這年頭,真就是張紅旗他們想多了。
哪個單位,你把趙三喜塞進(jìn)去,人家都不可能因為他腿腳不方便,把他攆走,或者給他安排干不了的活。
這年頭,還是工人階級當(dāng)家做主吶。
說白了,就是有選擇的余地,不想落入話柄罷了。
因為趙三喜這工作,一幫人在縣城多待了一晚上。
和賣工作的人見了面,說定了價格,三百二十塊,以眼下的行情來說,還真就不算便宜。
給了定金,張紅旗一幫子這才趕回靠山屯,休息一宿打算帶趙三喜去縣城辦手續(xù)。
好嘛,本來滿屯子人都在議論,張紅旗和趙鐵柱買的工作,是不是被坑了的話題。
結(jié)果還特么沒折騰明白呢,趙三喜又整了一個!
有心人偷偷算了一筆賬,哪怕是眼下工作都賣不上價錢呢,這仨人一塊買工作,下來也得合計個小千把塊!
張紅旗和趙鐵柱這哥倆巡山打獵賺了多少錢,屯子里的人還真就不是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