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三姑父,心思細,總惦記著這倆小的,夜里但凡有個動靜,他就會驚醒,生怕是張紅旗和趙鐵柱回來了。
知道這倆小的吃的是巡山打獵這碗飯,和正經瞧見他倆進山,還真就不是一回事啊。
可等到張紅旗和趙鐵柱滿載而歸,三姑父提都不提自己擔驚受怕的事,只是感慨小哥倆有本事,長成了爺們,可得陪他好好喝一頓大酒。
別管是眼巴前兒,還是再過幾十年,都不會缺這樣的老實人。
木訥,話少,心細,平時不顯他,可等到自己個兒年齡也大了之后回頭再瞅,總是覺得這樣式兒的人,難得,也忘不掉。
張紅旗和趙鐵柱在三姑家里頭,昏天黑地的喝了一頓,再出門,也算是精氣神恢復了大半。
還得是年輕身體好,恢復的快,換成趙三喜那樣式兒的,估摸得多住一宿。
給三姑和三姑父留了不少的鹿肉、野豬肉,小哥倆這才拖著草爬犁回靠山屯。
自行車只能堆在獵物上頭,路上小哥倆商量著,這回整這老多的肉,要不要賣掉一部分?
說是為了給趙三喜補身子,可他也吃不了這么多啊。
倆人一合計,算逑,賣一半留一半剛剛好。
靠山屯。
周彩蓮爽爽快快的跟張旺財打了離婚,老支書四爺爺咋勸都不好使。
老支書眼瞅著,這一家子不太對勁,哪有打離婚不哭爹喊娘反倒是一個個喜氣洋洋的?
說句不好聽的,正兒八經鬧到要離婚的兩口子,老支書也不是沒見過。
那真是,人腦子都能給打成狗腦子!
尤其是周彩蓮,她娘家人都沒露面,實屬不正常。
可張旺財這一窩子,立場堅定,咬死了過不下去,老支書也沒啥可說的。
就是總感覺,這一窩子憋著啥壞呢。
手續辦完的時候,老支書屬實是忍不住,偷偷叮囑了周彩蓮一句:“閨女,這東西一辦,可就沒回頭路了啊,你可想清楚。”
“四爺爺你放心,后頭的路咋走,俺早就琢磨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