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沒動,他眼神死死盯著門內那片濃得化不開的黑暗。
太順利了!
從進這個別墅區開始,就透著一股邪門的順。
富貴俱樂部的卡片一遞就放行,盤山路上鬼影子都沒一個,現在這門…還自己開了?
黃富貴的名頭在這女人面前這么好使?
還是…這根本就是個等著獵物自己鉆進來的口袋?
吳天本能地后退了半步,腳跟抵在冰冷的臺階邊緣,身體微微弓起,像一頭察覺到致命陷阱的孤狼。
他斗篷下的左手,那沉寂的血眼傳來的悸動越來越狂暴,帶著一種近乎貪婪的瘋狂,催促著他進去。
但這反而讓吳天更加警惕。這鬼東西渴望的,往往就是要他命的!
有人嗎?吳天的聲音沙啞冰冷,穿透雨幕砸進門內的黑暗里,更像是一種試探。
沒有回應。
黑暗依舊沉默地吞噬著門口那點幽藍的的燈光暈。
吳天的眼神更冷。他緩緩抬起沒受傷的右手,沒有去按那個可能根本不存在的門鈴,而是摸向腰間從李得財那里搞來的手槍。
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用,但握著點東西,總能讓人多點底氣。
就在他指尖剛觸碰到冰涼刀柄的瞬間
呼——
門內的黑暗,毫無征兆地流動了起來!
不是風吹,是像粘稠的墨汁被無形的手攪動。
那片濃黑迅速向兩側褪去、收攏,如同舞臺拉開帷幕。僅僅一兩個呼吸間,門廳的景象顯露出來。
沒有金碧輝煌的奢華。入眼是一片令人心悸的純白。
慘白的墻壁,慘白的地磚,慘白的穹頂,所有線條都干凈、冷硬到極致,沒有任何多余的裝飾。
巨大的空間空曠得嚇人,只有正對著大門十幾米遠的地方,擺放著一張同樣慘白的、造型極簡的石質長椅。
長椅上,坐著一個人。
一個穿紅色絲綢長裙的女人!
那紅色在這片純白的背景里,刺眼得如同凝固的鮮血。
她姿態慵懶地斜靠著,一只手臂隨意地搭在椅背上,另一只手…正把玩著一個東西。
吳天的瞳孔驟然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