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殺的!是哪個不長眼的畜生?”
“琪哥兒別怕,說出來,咱兄弟定要找回這個場子!”
“是孤打的。你有何話說?”朱標淡然開口,聽不出喜怒。
李存垣渾身一僵,扭頭看見太子爺,臉上頓時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朱標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轉而看向劉伯溫。
“先生,孤就在此等候,不便進去了。”
劉伯溫含笑拱手:“殿下留步,老臣稍后便回。”
……
詔獄死牢,暗無天日。
濃重的腐臭氣息混雜著血腥味,直鉆鼻腔。
關押于此的皆是十惡不赦的死囚,牢房深埋地下,斷絕了任何逃脫的可能。
楊憲身份特殊,得以關在相對“體面”的一間。即便如此,也不過是兩束微弱的陽光斜斜透入,對死囚而言,已是奢望。
死牢,死牢,豎著進來,橫著出去,豈有生還之理?
深沉的黑暗與死寂中,囚徒們個個面如枯槁,眼神空洞,了無生氣。
他們看不到絲毫生機,不知死期何時降臨,更不知外面親人境況。雖存一息,卻與行尸無異。縱使朝廷大赦天下,也絕輪不到他們頭上。
李琪隨著眾人踏入牢門,眉頭立刻擰緊。
牢內幽暗陰森,唯有幾點微光映照著冰冷的青石地面,寒氣自腳底直透心扉。
狹長的通道里,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值守的錦衣衛眼神如刀,警惕地掃視著來人。
這便是令百官聞之色變的詔獄!
日后在錦衣衛的“經營”下,只會更令人膽寒。
昏暗光線中,楊憲趴在鋪滿霉爛稻草的地上,渾身皮開肉綻,顯然已受過酷刑。
老朱乃草根帝王之典范,一旦決意舍棄某人,便視如敝履!
楊憲此刻也明白了,臉上只剩下絕望的恍惚。
“爹!”
“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