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聽過這藥劑的名頭,那是能把活人硬生生改造成失去理智的惡鬼的禁忌之物,注射者會在半分鐘內肌肉膨脹、骨節異化,代價是徹底淪為只知殺戮的怪物。
“你想干什么?”戴銀表的男人聲音發緊,指尖在表盤上劃出深深的白痕,“這玩意兒碰不得!”
穿絲絨西裝的男人卻勾起嘴角,用鑷子夾起玻璃管,漆黑藥劑在管內晃出妖異的弧線:“自然不會給人用。”
說到這里,他的目光掃過桌上那張印著融合體的照片。
“你的意思是……”為首的男人突然前傾身體,鱷魚皮表帶勒得手腕發白。
“把它注入剩下的融合體體內。”絲絨西裝的男人將玻璃管舉到燈光下,漆黑液體里仿佛浮出張扭曲的臉,“普通融合體不過是武徒九階的水準,但注射這個……能硬生生堆出半步宗師的戰力。”
“半步宗師?!”胖子猛地拍了下大腿,肥碩的手掌震得桌面的水晶杯叮叮作響,“那溫羽凡就算突破了內勁九重,遇上這東西也得碎成渣!”
其余幾人也紛紛露出狂喜之色,鉆石袖扣在燈光下迸出刺眼的光,先前的頹喪一掃而空。
有人興奮地敲擊桌面,有人低聲議論著溫羽凡被撕碎的場景,包廂里的空氣仿佛都染上了血腥的甜膩。
“既然有這殺招,為什么不早拿出來?”為首的男人眉頭依然緊鎖,指節叩著桌面發出警告般的輕響。
絲絨西裝的男人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將玻璃管小心放回公文包:“這藥劑有個致命弊端。”他壓低聲音,像是怕被墻外的人聽見,“注射后三分鐘,融合體的基因鏈會徹底崩解,到時候會失去所有理智,見活物就殺,根本沒法控制。”
他頓了頓,指尖劃過公文包上的鎖扣:“在黑風口的龍雀大學的學生里面,還有不少勛貴后裔。要是這東西失控……”
“確實棘手。”戴銀表的男人皺起眉,指尖在表盤上打圈,“要是傷了軍部部長家的那小子,咱們青鱗會怕是要被連根拔起。”
胖子也收斂了笑容,肥手摸著下巴上的胡茬:“這風險……有點太大了。”
包廂里的興奮勁兒瞬間冷卻,水晶燈的光芒仿佛也變得冰冷。
就在眾人猶豫之際,為首的男人突然抓起桌上的蛇形徽章,金屬尖刺劃破了掌心,血珠滴在徽章的蛇眼寶石上,迅速滲了進去。
“風險?”他冷笑一聲,將染血的徽章拍在桌上,“從我們決定對溫羽凡下手的那一刻起,就沒退路了!”
他抬眼看向絲絨西裝的男人,眼底的狠厲像淬了毒的冰:“管他什么世家子弟!失控了又怎樣?只要能讓龍雀大學變成人間煉獄,就算把整個燕山山脈掀翻,老子也認了!”
“現在就去辦。”為首的男人將雪茄頭摁滅在煙灰缸里,玻璃碎裂的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讓那只怪物,在明天日出前,踏平黑風口的營地。”
穿絲絨西裝的男人遲疑片刻,終究還是點頭應下,抓起公文包的手微微發顫。
包廂外的風雪不知何時又大了起來,鵝毛雪片砸在落地窗上,像無數只手在拍打著玻璃,仿佛在為即將到來的血腥盛宴,奏響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