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篇是時綰音和他重逢后,以給他寫信的口吻留下的。
還以為……這輩子他都不會再看到了。
日記:【天氣陰。知宴,柏林早上的霧真大,今天我又認錯了人。他不是你,雖然你們有著一張一模一樣的臉,但你們終究是不同的。】
【你怎么會忘了我呢?怎么會愛上別人呢?所以他肯定不是你……】
【但偶爾,看著他,想到你時,也會有點難過吧。】
……
【不過我不怪你,我愛的你早在七年前就愛過我了。至于你七年后是誰的男友,十七年后是誰的父親,我都祝你幸福。】
【望你一切順遂如意——愛你的綰音。】
看到最后一行,陸知宴捂住了胸口。
心臟像被人捅了一刀,攪著內臟,是撕心裂肺般的痛。
淚水猶如十五歲那年,陸知宴主動走向時綰音的那場雨。
雨珠落在信紙上,褻瀆了他們的曾經。
“知宴……”
林初雪看到失聲落淚的陸知宴,眼淚也跟著流了下來。
時綰音想要上前安慰,卻看到了自己逐漸透明的身軀。
時綰音意識到,她好像也要走了。
這本日記來得像場及時雨,陸知宴捧著它,狀態日漸好起來。
林初雪以為有了作用,欣喜不已。
可在某個平常的清晨,陸知宴忽然再次一病不起。
醫生說他撐不過今天。
林初雪知道自己再留不住他了,哽咽問他:“還有沒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陸知宴在迷蒙中睜了睜眼,低聲說:“把我和她葬在一起。”
林初雪點點頭,說:“我答應你。”
他又看著林初雪笑了下說:“你和若若,幸福安康。”
林初雪淚如雨:“我一定會的,我會帶若若去看你們……”
陸知宴卻說:“不用,把我們都忘了,去走你自己的路吧,給若若找個爸爸。”
時綰音知道,他心里也歉疚林初雪,希望她能往前走。
林初雪顯然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苦笑道:“我一定會忘了你,但我忘不了時姐姐,她是我們當中最苦的那個……我們都對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