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掀簾進來,喂他喝了口藥,說:
“阿娘早就可以復活了。”
“真的嗎,快帶我去看她。”
女兒卻靜立不動,冷眼看他在床上茍延殘喘。
“爹爹,您覺得自己配去見阿娘嗎?”
孟洺淵睜大雙眸,半晌,明白過來。
“原來是你這孩子一直在給我下毒,好……好,你阿娘天真柔弱,有你這樣一個聰明有心計的孩子陪著她,她定能幸福無憂了。”
“我的確不配見她,是我負她,是我負她……”
漸漸地,他聲音弱下去。
女兒抹掉淚水,在床前作揖:
“恭送父王賓天。”
她繼承王位那日,當著御妖國所有人的面,用王室秘法燒毀了御妖符,對那些半妖說:
“從此以后,你們也自由了。”
“世上再無御妖國,也不會再有女妖被抓過來經歷我阿娘的痛苦。”
其他眾國聽聞,嘩然一片。
當晚,還又發生了一件大事。
夏國皇帝被割了那家伙,身體也剁成四瓣了,分別掛在夏國皇城東南西北四個方位。
而這些,都與我們無關了。
等我再醒來,已經忘了一切。
只知道有個叫沅沅的女兒。
她抱著我大哭了一場后,帶我去游歷四海。
花開花謝,云卷云舒。
偶爾,我會愣怔地看著那支破舊的木簪,問:
“這是誰送的,我怎么想不起來了?”
她輕笑:
“一個不重要的人罷了。”
窗外,花枝低垂,陽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