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才緩緩開口。
“宗主貴人多忘事,是忘了我在外門險些被強迫雙修。”
“當時你不是說,元奚錯在沒堅守本心,但歸根結底因我而起嗎?”
……
“因為我生而為爐鼎。”
“所以不論如何,都是我蓄意勾引。”
話落,四周寂靜無聲,卻像是有什么東西悄然崩離。
見裴墨宵說不出一句話,葉清妍滿意地行了一禮。
“如今我是合歡宗的人,和你們凌霄宗再無瓜葛,先行告退了。”
最好也后會無期。
說完,葉清妍直接離開。
她走得飛快。
像是不想再跟從前的人和事有半點沾染。
裴墨宵看著她離開。
他本可以直接叫葉清妍站住,這是凌霄宗的地盤,他是宗主,他有權利這么做。
可不知為何,看著那有些倔強的身影,裴墨宵卻開不了口。
從前的一幕幕過往浮現眼前,裴墨宵只覺得冰冷刺骨。
倒不是因為回憶與現實多割裂。
只是從前只要他想起葉清妍,都會去后山的玄天冰瀑下靜坐。
尖銳的冰棱隨著水流沖下,如一道道冰刀,裴墨宵卻強行收起護體的靈力,用肉身硬抗。
痛啊,又冷又痛,沒有一刻是不難熬的。
可只有這樣自虐的方式,才能讓他將和葉清妍有關的想法強按下。
玄天冰瀑的效果很好,裴墨宵從一開始天天都要去,到后來十天半個月去一次。
到如今,已經好些年沒有去過了。
他以為他將葉清妍忘了。
可直到剛才,葉清妍從轎子里走出,走到他面前的那一刻開始。
裴墨宵的眼里就再沒有過其他人。
他看著她上擂臺,將自己的弟子一招秒殺,制止蘇念綰,又一路跟來這里。
開口第一句卻是質問。
裴墨宵也不知自己為何要質問葉清妍。
可剛開口,語氣便由不得自己般冷硬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