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宓閉上眼,做了個簡單的心理建設。
死馬當活馬醫。
先要活過今晚,才有力氣去后山找那個捕獸夾。
他走到一個因為太大而無法填補的墻洞旁。
用力摳下一塊干硬的白土。
反正這洞也堵不上了,不如廢物利用。
把摳下來的土塊放在一塊還算干凈的破瓦片上。
一點一點,積少成多。
就在他埋頭苦干時,柳茵回來了。
她挖好了坑,整個人像是從冰水里撈出來。
嘴唇青紫,渾身抖得像秋風里的落葉。
一進屋,柳茵就看到了讓她無法理解的畫面。
二叔蹲在墻角,正用力地從墻壁上往下摳土。
他……剛剛不是才把墻洞填上嗎?
怎么現在又開始拆墻了?
她呆呆地看著他,想問,卻又不敢。
秦宓沒有抬頭,更沒有解釋的打算。
“去,弄點水來。”
“……好。”
柳茵的身體先于大腦做出了反應。
她轉身拿起屋角唯一的一個豁口木碗,又走了出去。
打水的地方不遠,是山澗引下來的一條小溪。
但此刻,溪水冰冷刺骨。
等她哆哆嗦嗦地端著兩碗水回來。
秦宓已經摳了小半瓦片的白土。
他接過水,將其中一碗倒進瓦片里。
用手指攪拌起來。
白土遇水,迅速化開,變成一團黏糊糊、灰白色的泥漿。
秦宓用手將泥漿團成一個拳頭大小的泥團。
就像在和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