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逸池,分手你總得給我一個原因吧。”
我當時怎么說的?
我說:“楚盈煙,你告訴我,門不當戶不對要怎么在一起?”
只一句就讓楚盈煙眼眶泛紅,啞了口。
彼時我還是豪門少爺,而她不過是學習很好但一無所有的窮酸女。
此刻她那雙總深情凝望我的漆黑雙眸,已沉靜得毫無波瀾。
楚盈煙輕敲了兩下桌子,拉回了我思緒。
“我再問一遍,你是要調解還是立案?”
我剛想說話,鼻尖一酸,鮮紅的鼻血無預兆地滴在我剛填好的案情陳述書上。
我慌亂伸手捂住鼻子:“不好意思……”
“給。”楚盈煙面不改色遞來紙巾。
我道謝接過,只一瞬,鮮血就染透紙背。
眼看止不住,我只好先起了身:“抱歉,我先去趟洗手間。”
洗手間里。
我低垂著腦袋,平靜看著眼前一池的猩紅,打開水龍頭讓流水沖走。
冰冷的水拍打在臉上,我又從包里掏出幾粒藥丸吞咽入腹。
看著鏡子里自己這張毫無血色的臉。
我想,又該換藥了,新藥也產生了抗藥性。
我重重吐了一息,整理好情緒轉身走出洗手間。
楚盈煙倚在門外,微微低垂著頭。
身上的淺藍色制服襯得她氣場凜然。
我下意識掃向她袖口,那里是有一道疤的。
五年前我出國那天,楚盈煙追我車時,出了車禍,手臂受了貫穿傷。
那道疤讓她與軍校失之交臂,也讓本該意氣風發的特戰女軍官如今只能待在派出所里。
“想好了嗎?立案還是調解,立案的話,我去擬起訴狀……”
“不立案了。”我故作輕快打斷,“他是我老板,一場誤會而已……”
楚盈煙甚至沒聽完,就拿起響起的手機,轉頭就對不遠處的同事喊話。
“小韓,幫我調解一下這個案子,我現在有點事。”
“什么事?是要去接姐夫了吧?”
楚盈煙不置可否,很快要走。
我心口沉了沉,就聽見自己微顫的聲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