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他在鎮東一個開了幾十年的小賣部,跟老板劉大爺套上了近乎,才問出點東西。”
楊光清了清嗓子,轉述道:“劉大爺說,王建國家確實是棚改的拆遷戶。”
“但他家那個位置,按規劃本來不拆的,后來不知道怎么又劃進去了。”
“王建國不服,補償款也沒談攏,就一直耗著,成了釘子戶。”
“然后呢?”趙海川手指輕輕敲著桌面。
“然后……就出事了。”
“大概一個多月前的一個晚上,去了一幫人,二話不說就動手強拆,把王建國和他老婆都給打了。”
“劉大爺說,第二天有人看見王建國被人架著走的,腿好像斷了,滿臉是血。”
“人去哪了?”
“不知道。”
楊光搖搖頭,“劉大爺說,之后就再也沒見過他們一家。”
“有人傳言說,他兒子把他接到了鎮東那片出租屋里養傷,離醫院近。”
“也有人說,怕被報復,回鄉下老家躲起來了。”
楊光分析道:“書記,我覺得劉大爺的話可信度很高。”
“他是本地老人,消息靈通。”
“王建國肯定是關鍵人證。”
“我們下一步怎么辦?”
“是讓王晨繼續在鎮東摸排,還是去鄉下老家那邊找?”
趙海川站起身,在辦公室里踱了兩步。
鄉下老家?
一個腿被打斷,急需治療的老人,會跑到交通不便,缺醫少藥的鄉下去嗎?
不可能。
唯一的可能,就是留在鎮上。
留在鎮上,一來方便就醫,二來……也方便他繼續上訪,繼續告狀!
這股氣,王建國那種“老倔頭”是絕對咽不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