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括想了想,又道:“我大抵也明白她如此幫你的緣故,這趙府里都是些看上去人模狗樣的,沒一個能托付,唯獨你還有些本事和良心。他日若是她有求于你,還請你多多關照!”
趙之棠頗有些意外地看向柳括,原來柳括也知道宋魚與他之間的約定。
柳括一笑:“不錯,她是跟我說過你們之間的約定。和離一事趙瑞是不會輕易同意的,他精明得很,宋家如今在朝仍有聲望,對他還有用,他不會放棄這層關系。
要讓他同意無非兩條路,第一宋家敗落了、沒有利用價值了,第二則是趙家易主,一紙休書放她回家。我這話,你明白嗎?”
言畢,柳括的神色變得嚴肅而凝重起來。
趙之棠眉頭一皺,抬手恭恭敬敬地行了行禮道:“將軍的話,之棠明白!”
“趙老爺從前跟在皇上身側,出生入死、護駕有功,拿著半條命才換回來趙家如今的榮華富貴。可這趙崔氏連帶著趙瑞都是個敗家的,你母親的事我也聽說了,你有沒有想過,為何趙家后山上的墳墓里哪怕是個奴婢都是全身而葬,唯獨你的母親,趙府的二娘子,最后只剩下一捧骨灰?”
趙之棠聞言,眸色一緊。
的確,這個問題在他腦海里困擾了許久,他從前以為趙家的習俗便是骨灰入葬,卻不想竟有這樣的區別!
柳括:“我不過一個外人,很多事情也是云里霧里,他日你若是得了機會、有了本事,這些疑惑便能迎刃而解!切記,這些事情急不得,得一步一步來!”
趙之棠頷首:“多謝將軍提醒!”
柳括:“不必!這些文人雅士估摸著要開始吟詩作對了,今日月色不錯,毓馨公主八成會喝醉。我去備些東西,一會兒好用上。”
趙之棠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急急問道:“那我……”
“都是些文弱書生,鬧不出什么事來。你若是悶了,沿湖走走也成,別走太遠就是!”
“是!之棠記住了!”
柳括從席間離開,起身前往湖邊的一處屋內,問道:“毯子褥子,還有溫水毛巾都準備妥當了?”
一眾奴婢道:“回將軍,全都備好了。”
“我看看,”柳括點了點頭,開始看起來,“這毯子薄了些,夏夜用還行,如今深秋了,不頂用,去換一件來。這水涼了些,宴席還有一陣子,到用上時就冷了,多加些熱水。……其他的變就這樣吧。”
說完,柳括便轉身走了出去。
幾個奴婢應聲安排了下去,一邊安排一邊小聲議論起來:“我若是日后的夫君有柳將軍一半的細心,就知足了!”
“可不是!這柳將軍能文能武,對公主有如此細致用心,就差把喜歡二字寫在腦門上了,怎么咱們公主就是看不見呢……”
“噓……小聲點,讓公主聽見了,咱們怕是得挨板子……”
兩人隨即應聲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