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趙崔氏怒火沖天地趕來,一見趙海便給了一個巴掌:“混賬東西!我看你是活膩了!竟然幫著把那賤人的骨灰挪到祠堂里!”
趙海又是一跪:“老太太,我錯了!原本也是想著幫瑞爺把事兒成了,卻不想那宋魚竟然如此奸詐!”
“他們現在到哪兒了?!”趙崔氏面露兇色。
“估摸著……是到祠堂了……”趙海結結巴巴道。
“瑞兒,將我的紫檀杖拿來,我倒要看看,今天誰敢把那個賤婢留在祠堂!”趙崔氏說完,接過趙瑞遞過來的紫檀拐杖,怒不可遏地朝祠堂走去。
此時,趙之棠已經護送二娘子的白玉瓷骨灰行至祠堂門前。
按照趙家的規矩,二娘子的骨灰盒如今通過啟靈儀式請了出來,接下來就該放在祠堂的神龕上了。
祠堂的神龕上放置了趙家祖先的牌位,按照輩分和長幼順序整整齊齊地排列著。
按照規矩,二娘子的牌位應與骨灰對應,上頭刻寫二娘子的姓名、生卒年月,再由章德法師做一番法事,趙之棠行禮后,便可供后人祭拜。
這是莊重而嚴肅的禮儀,是趙之棠曾經夢寐以求的。按照朝廷的規矩,要真真正正將他列為趙氏子孫,除了自己的名字被記錄進族譜之外,二娘子的牌位若是能請至祠堂供奉,那便是再名正言順不過了。
曾幾何時,在趙崔氏和趙瑞掌管的趙府里,他曾經認為這是遙不可及的事情,可現如今就只差一步之遙,趙之棠自然難掩心中激動之意。
宋魚一路跟著章德法師和趙之棠回到了祠堂,對于今日的儀式格外關注。
從今日趙海和那些手下的反應可以看出,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破壞二娘子的墳,將骨灰拿在手里,或是當成籌碼逼趙之棠就范、或是直接毀了掉徹底斷了趙之棠在趙家的念想和地位。
無論選擇哪種方式,趙之棠都注定一輩子無法翻身,哪怕有那塊玉環佩也難逃“野種”二字。
若是出現這樣的情況,最直接的結果就是趙之棠連禁衛軍的比試都去不了,這是宋魚無論如何也不愿意看到的。
因此,她昨日在同春雪盤算這場法事時,將諸多的人和事都考慮了進去,唯恐中間出什么亂子,最后亂了自己的大計。
走到眼下這會兒,似乎一切都很順利。
章德法師的法事順利做完,趙之棠將二娘子的白玉瓷骨灰盒恭恭敬敬地擺放上了神龕,只差趙之棠跪于堂下,燃香祭拜便可完成。
可誰知道,就在此時,趙崔氏沖進了祠堂,惡狠狠地沖進了人群,大聲呵斥道:“誰敢將賤婢的牌位立在祠堂,老身就杖斃誰!”
眾人尋聲望去,只見趙崔氏將手里的紫檀拐杖往地上杵了杵,一副強硬叫板的樣子。
宋魚心下一沉,不禁道:“不好,這是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