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魚聞言,冷冷地給了趙海一眼:“這趙家怕是還輪不到你來做我的主吧?!”
趙海沒想到這新主子如此強勢,一時間也沒能向趙老夫人求助,只得灰溜溜地點頭應下,趕忙操辦去了。
而至于趙之棠,除了最后于昏沉間隱約感覺到額上貼了溫軟的觸感之外,此后便沉沉地睡了整整三日……
宋魚忙活完趙之棠院內的事情,轉而前往趙氏祠堂而去。
趙氏祠堂在東面,宋魚從西往東走,期間必然會經過一個她前世最不愿意經過的地方,那就是秦菁的別院。
上一世,宋魚曾在這里目睹了趙瑞和秦菁在假山洞中交纏盡興,被逼認下他們的私生子當嫡出,甚至被趙瑞當著下人的面羞辱……
那時秦菁不可一世的嘲笑,宋魚至今仍然記得。
盡管她不愿意見秦菁,但這樣的蛇蝎卻是避也避不開的。這不,宋魚才剛到祠堂,不遠處捏著粉色團扇、扭捏著腰肢朝她走過來的,就是秦菁了。
賤人還真是不怕丟人現眼,就這么穿著一件輕薄的衣裳,微微隆起的腹部將他們的私情昭然若揭,這明擺著是來挑釁的。
宋魚不覺在心里白了她一眼,暫且忍了下去,先將趙氏正妻接管中匱的儀式走完。
祠堂中央,族中白發老者將玉如意從供奉的壇上取下,遞至宋魚手上,并當著宗族的面宣布即日起,趙氏府上中匱執掌權交由宋魚。
“望宋氏恪盡職守,莫要辱沒了趙家一門風骨!”宗族長者的話擲地有聲,就連趙老太也不敢造次。
她向宋魚投來羨慕的眼光,殊不知這趙崔氏也就是趙老太乃妾室出身,壓根連摸一摸玉如意的資格都沒有。
也正因為如此,上一世她才極力地寵溺趙瑞、照看秦菁,為的就是防止大權旁落至宋魚手上。
宋魚這回學乖了,是自己的就得牢牢握在手里,如此才能立于不敗之地。
于她而言,要想在趙家立足,這玉如意便是安身立命之本!
儀式結束后,秦菁竟端著胭脂上前,乍一看一副柔弱無辜的樣子,眼神中卻盡是狠意。不得不說,秦菁確實長著一副勾人的模樣,否則趙瑞也不會死心塌地地離不開她的床榻。
秦菁臉上依舊掛著溫婉的笑,仿佛一朵嬌艷的蓮花,惹得滿堂賓客側目。尤其是趙瑞,那雙眼睛幾乎黏在了她的身上,恨不得當場挖出來掛在她腰間。
宋魚瞥見這一幕,心中厭惡翻涌,面上卻絲毫不顯,依舊笑得大方得體。
“恭賀少夫人執掌中匱,妾身秦氏特意制了些胭脂,還望少夫人笑納!”秦菁皮笑肉不笑地行了行禮。
見她作要跪下,趙瑞忙伸手去扶,一心生怕她摔著。宋魚眼中寒光一閃,心中的鄙夷之意更深了。
族中長老沒見過秦菁,問趙瑞:“這位是哪家的女眷?”
趙瑞一時不知該如何介紹,卻聽秦菁嬌滴滴地說道:“見過族長!妾身秦菁乃趙公子房中伺候的,此前一直留在房中養胎,如今身子骨好些了,這才出來見見世面!”
此言一出,滿堂嘩然。眾人面面相覷,心中暗驚:這秦菁竟已懷了趙家的骨肉?新任主母才剛過門,私妾便挺著大肚子登堂入室,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族長看向趙老太,見她默認點頭,便只好跟著點頭道:“既是有了身子,那便坐下說話吧。”
趙瑞雖然一開始有些無措,卻沒有否認,見族長如此安排,頓時忙活起來道:“菁菁,來,到我身邊來!“
說話間趙瑞向秦菁溫柔抬手,目光中盡是寵溺,絲毫不顧及身側的宋魚。
二人之間的私情,頓時猶如烈日之下的塵埃,昭然若揭,無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