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馬上轉過了身。
超想撞墻的。
啊啊啊,這些天她都干了些什么呀!
把他當鄰家發小似的斗嘴,還指揮他干著干那,啊啊啊!
景霄看了一眼小丫頭的背影。
耳朵那么紅。
是不好意思?
這姑娘竟然也會不好意思?
他有些好笑。
但是有宴桂芳在,他決不會笑。
景霄已經直起了身,他挺直背脊的樣子,很是威嚴:
“宴桂芳同志,你這次的事,雖然不屬于工傷,但在廠區出現這樣的意外,也不是一件平常事,除了保衛科之外,我們軍代表室也會調查,以免出什么安全紕漏,所以我也來看看你,好好養傷,有什么需要,也可以讓你女兒來跟我們說,我們盡力做到。”
宴桂芳是真的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了。
她想坐起來客氣幾句,但是腿上的傷痛阻止了她的動作。
宴桂芳連忙吩咐女兒:“謝謝,謝謝景代表,哎呀,歡歡你怎么還站著,你趕緊給景代表搬個凳子啊!”
貝清歡深吸一口氣,轉過身來,低著頭,去把配給陪床人員的骨牌凳子搬過來。
景霄就這么看著她把凳子搬到他身邊,又低著頭,背著身子站到母親身邊。
乖得不得了。
只是,放凳子時,露出來的一截脖子都是紅的。
讓她這么不自在嗎?
景霄便沒坐:“啊,不用了,燙傷初期是很痛苦的,我已經問過主治醫生了,讓他只管用好一點的藥物,廠里出勤和醫藥費等等方面如果有問題的話,我也可以幫忙跟廠里協調,明天工會如果來看望你,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大膽提,我們都是一個集體,互幫互助是應該的。好好養傷吧,我走了。”
“哎,好!”宴桂芳應著,又喊女兒:“歡歡,快,快送送你景叔叔。”
這次,貝清歡沒忍住,略偏著身體,轉頭瞪了一下景霄。
這人怎么有兩副面孔?
跟她在一起,像個二十來歲的大男孩,除了斗嘴就是斗嘴。
可在她媽面前,他嚴肅得像個長輩。
還景叔叔?
就問你好意思嗎?
巧了,景霄正在看著她,還一本正經地喊她:“走吧,貝清歡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