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泄氣。
梅素琴伸出手指,向四周揮了一圈:“那,今天站在這里的每一個人都是見證!”
貝清歡:“好。”
梅素琴終于滿意地笑了,松了一口大氣。
她就知道,只要說女人勾搭野男人,一般都是無法招架的。
但是,氣松早了。
貝清歡朗朗地說:“對,今天站在這里的每一個人都是見證,廠長夫人說了,要讓兒子和我九月一日結婚,既然日子定了,那,聘禮也請定一定,讓大家做個見證。”
“聘禮?”梅素琴呆住:“什么聘禮,我不是已經(jīng)給你……”
完了!
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一把手早就說了,近期不能對外放出招工名額,實在有必須招的,得經(jīng)過廠部會議決定。
她給貝清歡的招工名額是暗箱操作,跟底下幾個要好的中層私底下的交易,這怎么能說呢?
貝清歡嘴角勾了勾,接了她的話:“已經(jīng)給了什么?這個嗎?”
她舉起一個黑乎乎的小圓圈。
這玩意兒一下子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這是啥呀?”
“像是鐵皮圈圈?”
“……”
貝清歡沒等大家議論出結果,直接給出了答案:“廠長夫人,您家從定親以來,就給了這么一個發(fā)黑的小銀鐲子,這就當聘禮了?您覺得,用這個東西就讓我嫁到你們廠長家,是不是影響你們家的面子啊?”
“你,這……”
梅素琴嘴巴翕合。
她倒是想要像上回那樣,說出會給自行車和縫紉機的。
但是貝清歡一句又一句地喊她廠長夫人,把她給架高了。
現(xiàn)在八零年了呀,普通人家娶媳婦都給三轉一響了喂!
要是私底下,給個自行車和縫紉機也是不錯,現(xiàn)在這么多人看著,她要是這么說了,不是讓人議論他們廠長家摳門嗎?
“你可真不知羞,這種事情大庭廣眾的說什么!回頭再說,我還忙著呢,哼!”
她扒開人群就沖下樓了。
貝清歡向眾人攤手:
“叔叔伯伯,嬢嬢嬸嬸,讓大家看笑話了,其實我不是真的要什么聘禮,我就是氣不過她看不起我們住筒子樓的,既想要我嫁過去,又什么都不肯給,還想給我潑臟水,幸虧大家站在這里給我撐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