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顧先生,孟先生已經去世了,請您節哀。”
我呼吸一滯,拿著手機的手無意識捏緊。
“去…去世…”
“是的,孟先生去世前委托我,如果您打通了這個電話,就讓我回答您的問題,明天中午,我們見面詳談吧。”
我渾渾噩噩的答應下來,一閉上眼,眼前就浮現出和舅舅的相處畫面。
我和舅舅是沒什么溫情記憶存在的,這么多年,我一直視他為毀壞我家庭的罪魁禍首。
究竟是為什么,他會為我存了這么一大筆信托基因呢?
第二天,我和電話那頭的律師碰了面。
我見了舅舅最后一面,他在生命的最后,錄制了一段視頻。
視頻里的舅舅面容是難得的平和,他看著視頻的眼神充滿不舍和愧疚。
“抱歉阿銘,這么多年一直對你很惡劣。”
“我不知道你還愿不愿意認我,愿不愿意叫我一聲爸爸…”
…
“我不是個好父親,我擺脫不了你姥姥的控制,但我希望你能夠自由。”
“你是我心愛的兒子,即使面對這樣的困難,你也長成了令我驕傲的樣子。”
我看著他蒼白的面容,哭的撕心裂肺。
原來他才是我的親生父親,只不過一出生,那對夫妻就用孟子豪換走了我。
他知道后本想去質問,卻無意中聽到奶奶和他們的密謀。
奶奶偏心大兒子,幫著換子,還承諾會解決小兒子,讓大兒子的孩子繼承他的遺產。
而他不能反抗,因為奶奶在當年的地震中,用身體護住了他,給他留下了一條命,自己卻變得半身不遂。
這份愧疚和恩情困住了他,讓他只能對奶奶百依百順,但他不愿意自己的兒子重復這樣的命運。
所以他干脆將錯就錯,這么多年一直的惡劣態度,只是因為希望我能認清這對夫妻的真面目。
直到我畢業,他發現自己癌癥晚期了,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的他,手段變得激進,用最殘忍的方法將我和這個家一刀兩斷。
而這個城市早就有他為我安排好的一切,公司是他安排的,房子也是他買下的,他把自己所有的身家全都給了我。
他說,不要回那個家,永遠都不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