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的走向不好說,他也不想得罪阿蠻。
阿蠻低頭看著手上的木簪,眼尾泛紅,心里難受又愧疚,都怪她太不小心才讓陛下發現了木簪。
逃亡半個月,父親留下的東西早丟了大半,她帶入宮的念頭也只有這一個。
如今也不得不親手毀掉。
“噠——呼——”
木簪被扔進火盆,一陣冷風吹過,騰地升起火苗,差點撲到阿蠻身上,孫嬤嬤上前踢了炭盆一腳,拉開距離,火舌分散著燒起來。
一滴淚從阿蠻眼里滑落,又被她飛快拭去。
方海洋搖了搖頭,拿著拂塵轉身進殿。
“陛下,椒聊女已將木簪焚燒。”
商明煜已經重新坐到內殿的榻上,開始處理奏折,只是恩一聲便不再說話。
他在戶部最新請奏的賑災奏折上批閱,厚重的朱砂留下兩個字:準奏。
隨即在另一冊工部請奏的奏折上批閱:駁回。
“方海洋,讓翰林院擬旨,傳孤旨意,工部左侍郎寥彬治家不嚴、對后代疏于管教,有辱門風,罰俸三年。”
“是,奴才遵旨。”方海洋應下,轉身就要出去吩咐。
商明煜筆尖一頓,咳一聲,方海洋立即停住腳步躬身等候。
須臾。
“今日之事,誰若是傳出去半句,全家提頭來見。”
方海洋身子躬得更深,應道:“是,奴才遵旨。”
商明煜擺手,方海洋這才退下。
阿蠻已經被孫嬤嬤帶回暖閣中,不用孫嬤嬤說,她自己就坐到桌前練習抄寫佛經。
“阿蠻姑娘,你今日實在是太大膽了。”
孫嬤嬤壓了又壓,還是沒忍住說了。
旁的奴仆都可以當作一切沒發生,但她是直管椒聊女的,與椒聊女捆綁在一起,她是不能裝作無動于衷的。
“今日你奇淫巧計躲過死劫,但下一次不見得這么幸運。”
“陛下最厭惡的,就是有人欺騙、隱瞞。”
“就算你留下的木簪是遺物,可這也是犯了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