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伯母。”肖久萬啃著饅頭,含糊地道謝。
“謝謝伯母。”張八條,有史以來第一次用上“禮貌”這種東西,眼里含著淚花。
“啊,啊!“老封也很開心。
“吃啊,不要難為情,把菜吃完別剩了。“付秋蘭不會說場面話,只是知道,千言萬語不如讓人吃飽。
張八條把頭別了過去。
這就是有媽的感覺?
今天只是沾染到半分這種幸福,就讓他羨慕得有點妒忌。
從記事起,他就沒有見過自己的媽,只有一個雜亂不堪的屋子,沙發上是常年握著酒瓶的中年男人,汗臭混雜著煙味酒味。
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被老爹用酒精混著煙灰喂大的。
這個地方,是他這十幾年來,呆過的最舒服的地方,必須保護好。
“鐵子哥,他們家還不知道宋青山的事兒?“肖久萬回味過來了,剛才女人那么嘚瑟自己兒子進廠、遷戶口,宋青山被抓的事情可能還沒通知這邊。
“別操心這些,我們干自己的事就行,你要是去跟他們說,他們會覺得你咒宋青山,等收到消息,就會找你麻煩。“宋鐵十分了解大伯這一家什么性子。
好東西是他們應得的,苦難都是其他人給他們招來的。
“行,鐵子哥,明天上山咱就拉木頭?”肖久萬的眼睛已經開始閃爍期待的光芒了。
剛剛還聽說宋鐵打過老虎,自己要是有這機會和戰績,發家致富不是指日可待?
跟小女一吹,自己在太白山上扒過虎皮,她不借著恐懼興奮地往自己懷里鉆?
“明天得去找野鹿,鋼廠廠長等著呢,離交貨的日子沒幾天了。”
“宋鐵,聽說六隊那邊的幾個小子也在山上?那幫玩意兒沒好東西,你警醒點。”
馬大娘擔憂地說。
十二隊那邊干啥啥不行,就喜歡搶功,都已經是他們的傳統文化了。
“放心,他們敢來惹我們鐵子哥,就給他們揍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