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怎樣?”肖九萬有些不服氣,如果可以,誰要天天挨餓受凍。
張八條輕輕踹了他一腳,這小子太沒禮貌了。
“你們以前吃的什么?多久沒吃飯了?”宋鐵又問。
“這半個星期都撿糖廠食堂的剩飯剩菜,昨天晚上到現在都沒吃?!睆埌藯l的聲音有些小,以前可以掏點剩飯,但是自從廠子里出了那事兒,食堂就不開了。
“餓么?”
“餓。”
服務生聽著不耐煩了,“這跟他打我有什么關系?”
“當然有關系。”
宋鐵的語氣中已經帶著怒意,服務生聽得腿肚子有些發抖。
“你剛說吃慣了廠子潲水一樣的剩菜,而且餓了一天的人,把到手的食物甩了?!”
“這…”服務員臉色蒼白,眼神躲閃。
“張八條,你為什么打人?“
“他把老東西踹出了鼻血,我氣不過?!?/p>
宋鐵雖然對他動手打人有些氣憤,但是一想到也是幫弱者出頭,也覺得自己沒有信錯人。
源自方法論的失敗不足為據,來自價值觀的錯誤才不可原諒。
“現在人在哪兒呢?”宋鐵轉過去問吳大頭。
吳大頭捏了一把汗,幸好自己有幫忙處理老頭的傷,不然現在就得被在場的幾個大佬架在火上烤了,“在樓上,我給老人家處理好了傷,正躺臥房歇息?!?/p>
宋鐵點點頭,那凌厲的氣勢軟了下來,讓吳大頭有了個可以微笑回應的機會。
“老板,帶著我和肖局長、服務生上臥房看看吧?!?/p>
“好?!?/p>
吳大頭帶著宋鐵等人上去,時不時回頭,卻看見宋鐵心無旁騖,目不斜視地跟著。
這太白山大飯店雖說這幾年生意大不如前,但是這裝修就算城里的廠長和領導來,也會忍不住多看兩眼。
這山里來的獵戶小子,究竟什么來頭?這種豪華的裝修都入不了眼?
在宋鐵眼里,這飯店的酒紅色天鵝絨桌布、水晶吊燈還有歐洲宮廷式座椅,是日后那些土豪常用的裝修風格。
看著挺有錢,但是俗不可耐毫無樂趣。
真正有底蘊的店,是看不上這種浮夸的。
吳大頭推開一扇門,老頭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臉上還有一個大大的鞋印狀淤青。
“還要我多說什么嗎?”宋鐵指著淤青問道。
“這淤青能說明什么?!大家的腳不都差不多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