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這都是他們的錯。
罪魁禍首,就是宋鐵,真希望他今天死在這里。
“你們自家的廠子也禍害,劉副廠長格局這么小,怪不得錢廠長現在快六十了,還沒肯退休。”
“想必是知道廠子給你管,不到三天就得倒吧?”
宋鐵冷笑著,他眼神里的輕蔑讓劉奔更加不爽。
“你懂什么?那老東西都快進棺材了,還不把廠子給我,乖乖退休養老不好么?”
“這些年我頂著個副廠長的名頭,一個月就拿那么幾百塊錢工資,一點油水都沒有,他倒好,天天花天酒地。”
劉奔越說越激動,槍口在宋鐵的腦門上杵了幾個紅印子。
“那你偷廠子里的設備出去賣,廠子倒了你就當不成廠長了。”
“這廠子一天不是我的,就算炸了也不心疼。”
事到如今,劉奔也不打算裝了,等威脅錢老三,把廠子讓渡的協議文件簽了,就可以送這幾個人上路了。
“你你!”錢三臉色漲得通紅,捂著心口幾次說不出話來,宋鐵往高主任懷里扔了一個小藥瓶,里面是維拉帕米,宋鐵知道錢廠長有心律失常的毛病,去診所那里弄了些,其他的藥房要這要那的,這時候只能說認識個醫生真好。
高主任連忙給錢廠長灌藥,劉奔也不阻攔,因為廠長沒有簽讓渡文件,只要一死,家族里那些親戚,就會像禿鷲一樣過來搶食。
雖然有了文件也攔不住他們的癡心妄想,但師出有名,名正言順的繼承者,花點小錢打發打發得了。
“廠長,你還對自己的表侄有什么妄想嗎?”宋鐵嘆了口氣,他之前跟錢三說過,外資奸細在做空糖廠時,劉副廠長也沒有閑著,趁著開分廠的事務繁雜、物資搬遷管理不便的空檔期,變賣廠里物資的內部老鼠。
這錢家糖廠已經開了快上百年,底蘊深厚,也抵不過內憂外患。
錢三結婚四十年,愣是憋不出一個孩子,錢家在這里算是絕了后,所以他夫人劉家那邊作為備選,開始逐漸接管糖廠的部分權利。
錢老三再不甘心,也不得不將老婆那邊的侄子拉到廠里當繼承人。
想不到啊,當初自己帶個玩具過去,就能開心好幾天的侄兒,如今成了副廠長,反而希望自己快點死。
“唉”
錢三連連搖頭,升米恩斗米仇,親人也不例外。
“行了,簽了文件,把廠子給我,我就放過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