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個上次偷車的?“
“對。“
“真搞不明白你咋想的。“
“您幫忙辦就行,至于過去了你給啥待遇,跟其他工人差不對甚至少點都行。“
“也不是不可以,就這?“
高主任試探地問,他不信,這么大的金蛤蟆能撲他臉上。
“還有,能幫我在鎮上找個房子租么?要大一點的。“
“廠子旁邊就有套閑著的,有點貴,五百塊一年,你要來干嘛?”
“高主任,你要不要一起做點事兒?”
高主任答應得干脆,宋鐵也想給他點來自未來的內部消息,再說了,宋鐵在鎮上沒有底子,這個社會的運轉,他早早摸清了。
有錢能讓你在陌生的地方站穩腳跟,只會讓你成為別人桌子上的水魚。
而且現在高主任還算是有點根基,三年后就不一定了。
“啥事兒?”高主任現在持著商品糧,每年拿分紅,日子滋潤,下海經商他真沒啥興趣。
“我想開個輔導班,在鎮上教孩子外語。”
三四年后,政策更新,放開自費留學,到時候將是一波攔不住的海外留學熱潮,外語就是第一關,到時候大把大把的家長趕時髦把孩子砸錢送出去。
不管海外的世界到底是香甜的自由天堂,還是惡臭的人權地獄,這奔赴新大陸的船票很多人搶著付錢。
“宋鐵,你知道我在廠子里分紅是多少嗎?”
“我不知道具體多少,但肯定不少。”
“經商太冒險了,你要崗位我可以替你安排,但是合伙這事兒”
高主任在想著推脫的借口。
一張虎皮頂天一千塊,但是做生意,砸下去的,可能比這多得多。
“高主任,您在廠里不可能看不清現狀吧,平時廠子沒人了,過年需求大才臨時擴招,廠長那邊是不是還加了生產線?”
“你怎么知道?”
“生產線一開,只要停了,每天都會虧錢,你們廠長是聽了海外咨詢公司的建議吧?”
高主任冷汗冒出來了,這幾天聽說宋鐵都在山里,怎么會知道這些。
宋鐵知道的原因很簡單,他來自未來。
海外的企業趁著改開大波涌進來,用盡手段想要吞并本土企業。
這廠子里的老板固執又瘋魔,在廠子生命周期的最后三年,聽信被收買的咨詢機構,將最后一點資金消磨了個干凈,將廠子送給了海外企業,成了傀儡生產線。
大批職工被解雇下崗。
“不出三年,糖廠就會倒閉,您在里頭的錢,一分錢都不會取出來,反而會成為成百上千人追債的老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