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大夫的手心沁出了汗珠。
更讓他揪心的是,今天來的,不僅有買家,還有來截胡的賣家。
懸壺藥房的掌柜,穿著筆挺的中山裝,梳著大油頭,慢悠悠地喝著茶,眼睛不時瞟向門口。
大順當鋪的管事,戴著眼鏡,一雙丹鳳眼瞇著,雙手攏在袖子里,雖然沒說話,但是關大夫已經聽到他心里噼里啪啦的算盤聲。
對于這些人而言,金銀玉石都是俗物,畢竟有錢就能收。
這虎鞭,可能沒有那么昂貴,但可是整個省市蝎子拉屎獨一份。
拿回去當鎮館之寶也不算過分。
天知道他們能出多少錢!
他掏掏兜,昨天去信用社取的錢,500塊,已經是全部身家了。
這些人要是出手,一千塊打不住。
雖然自己對宋鐵有些許的恩情,但是多少恩情抵得住真金白銀?
易地而處,他也不會把虎鞭賣給自己。
也不能把這些人轟出去,大夫趕人的名聲傳出去,這診所也不用開了。
一陣馬蹄聲滴滴答答,由遠而近,關大夫懸著的心,終于死透。
今天就當給診所賺點人氣吧。
他甚至已經懶得起身了,畢竟迎接宋鐵的人,現在已經從門口排到了內堂,自己插都插不進去。
宋鐵剛下馬車,大順當鋪管事和懸壺藥房掌柜就邁著疾步圍了上去。
“哎呀!哎呀呀呀呀呀呀!”懸壺掌柜飛快地蹭到宋鐵身邊,上下端詳著宋鐵。
大順當鋪的管事,也驚訝于面前年輕的宋鐵——這實在不像五一個能打下來老虎的獵戶。
“小同志,這老虎你打的?”懸壺掌柜好奇地望著簍子里的虎皮,試探著問。
“是啊,運氣好,這虎皮子現在還沒買家呢。”
這唇紅齒白的俊秀青年,讓兩只老狐貍完全不懷疑他運氣好的說辭。
也就是說,這虎鞭虎骨,很可能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都不會有第二份。
其中的商業價值,難以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