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蒙學(xué)起,冬練三九,夏練三伏,這些年從未間斷。
一個多時辰后,堂屋的門簾被掀開。
剛起身的李氏一眼就看到了院中的兒子,心疼得直皺眉。
“又起這么早。”
“天這么冷,也不多穿件衣裳,快回屋里去,仔細凍壞了身子。”
李氏嘴里念叨著,轉(zhuǎn)身就準備回房給盧璘添件厚實的棉襖。
可她剛一回頭,腳步卻猛地頓住。
漫天飛舞的鵝毛大雪,洋洋灑灑,落到兒子身前三寸處,卻悄無聲息地滑落開去,竟片雪不沾身。
李氏揉了揉眼睛,滿臉都是驚奇。
這些年,盧璘雖未曾下場科考,文位始終停留在蒙生。
可日積月累的才氣早已悄然滋養(yǎng)著他的身軀,寒暑不侵,遠非尋常少年可比。
聽到李氏的聲音,盧璘收了筆,轉(zhuǎn)過身,笑著說:
“娘,我年紀小,火氣旺,不冷的。”
“您不用擔(dān)心。”
話音剛落,盧厚也披著衣服從屋里走了出來,手里已經(jīng)拿上了出門要用的扁擔(dān)。
“今天菜場新到了一批下水,我得趕緊去,不然被人買光了。”
李氏一聽,氣就不打一處來,嗔怪地瞪了丈夫一眼。
“讓你關(guān)店你不聽,非要頂著這大雪出去。”
“你真當自己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了?”
盧厚也不爭辯,只是咧開嘴,露出一口白牙,憨厚地笑了笑,挑起扁擔(dān)便走出了院門。
又過了半個時辰,盧璘練完了字,回到堂屋,從書架上抽出一卷書冊。
書頁泛黃,上面是沈夫子特意為他搜集來的,本朝歷代經(jīng)典的策論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