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您能不能消停一會兒?”
李鳳娣捂著胸口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溫綿綿扶著李鳳娣,想說什么,卻被宋明煥打斷:
“綿綿,我知道你心疼媽,但是這件事可大可小,你懂事些。”
溫綿綿臉一紅,咬著唇點點頭。
沈昭寧差點沒反胃。
她將一張張票據(jù)翻給宋明煥看。
“其實,早在兩年前,媽的首飾間就失竊過一次。那次金額不大,就丟了一個包包,幾串不算名貴的項鏈,大概十來萬塊錢的樣子。”
“那次,媽為了補空缺,克扣了我當月的生活費。這是二舅媽拿著那些東西二手出掉的時候,留在店里的票據(jù)。”
“除此之外,一年前,二舅舅賭博輸了200萬,媽拿不出來錢補空缺,便讓我線下找收藏家收了那幅你拍下的水墨真跡,事后騙你說是送給了崔氏的太太。這是還賭債的票據(jù),并非我胡謅。”
“還有四年前,二舅舅家做生意,前前后后賠了大概500萬,那時候我正好在公司財務(wù)部,媽逼我挪用了公款,幫二舅舅還了債。月底前我找朋友幫我湊齊補上了,這才沒有造成什么大的影響。這個你讓財務(wù)去查賬,應(yīng)該能查出來。這是幫舅舅還債的票據(jù)。”
···
宋明煥臉色緊繃,眼神逐漸陰鷙冷冽。
沈昭寧繼續(xù)道:“這些,只是我知道的,還有很多我不知道的。媽這些年,在二舅舅家花的錢,恐怕早就上千萬了。”
“這花錢倒是小事,只是前些日子,二舅舅的兒子李大寶,在廣鑫性騷擾了一名女員工···”
李鳳娣氣急敗壞,“你閉嘴,你這個小賤人,你胡說!什么性騷擾,是那個小姑娘自己不檢點!大寶說了,那個婊子養(yǎng)的一天到晚穿個透視的襯衫在他面前晃來晃去,根本就是在勾引他!”
沈昭寧不理會李鳳娣,繼續(xù)道:
“那個姑娘知道李大寶背后的關(guān)系不簡單,當時都已經(jīng)報警了,把記者也請到廣鑫門口。若不是我及時趕到勸了下來,背著這樣負面的新聞,下個月喻氏的投標,廣鑫還能有戲嗎?”
這話,算是捅到宋明煥的心窩了。
他猛地起身,看著李鳳娣的眼神,冷銳堅硬:
“媽!我早說過李德海一家會壞事,你為什么就是不聽?非要等到廣鑫毀在他們手里你才能長教訓?”
李鳳娣被宋明煥吼得一時失了方寸。
沈昭寧繼續(xù)添油加醋,“這件事之后,原以為李大寶會收斂,可是并沒有,就在今天警察來之前,西郊工廠廠長告訴我,李大寶把車間主任打進醫(yī)院了。”
李鳳娣差點從沙發(fā)上摔了下去,平復了一會兒,才道:
“打了就打了,能怎么樣,大不了就是賠點錢!至于這么大驚小怪!”
沈昭寧皺著眉,故作擔憂:“若是這么簡單倒是好了,車間主任年紀大了,好像···不太行了···”
“車間主任的家人如今還在車間鬧呢,李大寶是媽的外甥,大家都知道他跟我們宋家關(guān)系匪淺,一早廠長給我打電話急急忙忙說了這個事兒。可是家里一團亂,媽又暈過去了,我分身乏術(shù),只好安排了人先去安撫。”
宋明煥不悅地看著沈昭寧,“這么大的事你怎么現(xiàn)在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