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樞簡潔明了說明情況。
林姨娘聽完皺起眉頭,“這孩子,這不得讓人覺得我們裴家看輕了時安。
”蕭凝臉上倒沒什么變化,“無事的姨娘,夫君那是要事,時候不早了,我也快去快回。
”看著懂事的蕭凝,林姨娘更是不放心,這么乖巧的孩子要是被陸家欺負了去該怎么辦。
看出了林姨娘的擔心,蕭凝好笑道,“不要擔心,如今我是裴家人,他們不敢對我怎樣的。
”想來也是,林姨娘稍稍放心,蕭凝這才上了馬車離開。
馬車走遠,林姨娘看到一旁準備翻身上馬的天樞,叫住了他。
“小權啊,你今日還有要事忙嗎?”天樞撓頭想了想,自己主要就是負責替郎君跑腿,如今郎君前去了昭獄,應該沒什么需要自己的地方了。
想清楚便傻笑著回復林姨娘。
林姨娘點了點頭,“既無事,那便偷偷跟著少夫人吧,若那陸家敢欺負少夫人,你在也好些。
”天樞領命,臨走前扭扭捏捏的。
林姨娘看著他,不明所以,“還不走?”天樞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直視林姨娘,“姨娘,我是天樞,您瞧我眼角有個痣,天權是嘴角有個痣。
”看著天樞手指的地方,林姨娘這才看到他眼角的痣,微乎其微的一顆痣,天樞若不指,林姨娘是不可能會看到的。
“好好好小樞,我知道了,下次保準認出你,快去吧快去吧。
”在林姨娘的催促下去,天樞也只好趕去陸家,也不知道林姨娘到底記沒住自己。
——————臨近陸家,雀鈴掀起馬車的簾子,倒是看見陸府門前立著一群人。
雀鈴雙手抱在胸前,嘴巴翹老高,輕哼一聲,看似不在意,實則也為自家娘子驕傲。
雖是靠著裴家才得陸家人以禮相待,但雀鈴不在乎,她只知道,以后見面,陸府的人都要恭恭敬敬叫自家娘子是裴少夫人。
看著起來漸漸掩飾不住的開心,豐富的小表情在臉上不斷變換,蕭凝只是淺淺的搖了搖頭——傻丫頭,可別高興太早。
趙嬤嬤今日并未同行,不過陸家的情況卻是早早告知了。
陸文忠的父親不過是燕州一個小縣城的縣長,因為靠近燕州大營,陸文忠才得以接觸到在此養傷的趙清韞。
后面兩人成了婚,趙清韞的父親定國公怕女兒在小地方受委屈,便一路提拔陸文忠,不到半年,陸文忠便任職工部侍郎。
誰知他陸文忠是個十足的白眼狼,在趙清韞難產而死后一年,便把現任夫人——萬淑琴領進門,甚至跟著萬淑琴而來的兩個孩子也只比陸時安小了幾個月而已。
定國公和定國公夫人相繼離去,趙清承開始繼承爵位。
念及陸時安,便由著陸文忠借著定國公府的名頭在京城中打通關系,至此,陸文忠官任工部尚書。
坐穩工部尚書后,陸文忠便偷偷把年幼的陸時安送去了鄉下莊子上。
趙清承和其夫人崔氏都是常年住在燕州,對陸時安的關注難免少些,待趙清承夫婦知曉陸時安被送去了莊子上已是三年后。
趙清承大怒,但也無能為力,燕州連年戰亂,他走不開,只能靠著崔氏每年去看望陸時安。
崔氏也想過把陸時安接去燕州,但小小的陸時安是倔強的,來時父親說過會親自接自己回去,陸時安一直信著,盼著。
再加上在莊子上陸時安遇到了她的師傅王婆,她喜歡跟在師傅身后學習如何治病救人,也舍不得師傅。
因此小小的陸時安拒絕了跟崔氏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