墻倒人推,是常有的事。冷宮里的女人多是病死。現在洛長安看見了溪嬪的處境,便知道多半是教人折磨死的。
這婆子眼下和洛長安親近,主要是看在洛長安最近在太后跟前得臉。
洛長安是清楚的,若是自己教主子邊緣,這婆子一樣會不把洛長安當人看待。
洛長安微微一笑,隨即從衣袖拿出來了一兩銀子遞到了那老嬤嬤的手里,“嬤嬤,我去瞧瞧她去。”
那嬤嬤摸著銀子,兩眼放光,一兩銀子呢,這得是自己幾個月的薪水,拋去吃喝,大半年也存不了這些。
她拿牙咬了咬銀子,喜歡的不得了,她以為洛長安想進去報私仇,便熱心道:“您去吧,進去吧,只要不給她弄出來明顯的傷,老婆子我就當沒看見。”
“那您便休息著,無論聽見什么響兒都別來看。我心里有數。”洛長安說著便出了門崗。
那婆子只顧著和銀子親熱也沒再看洛長安,心想今兒交了大運,竟得一兩大銀,每天來幾個人看那mugou,我可發大財了!
洛長安拐到了廚房里,端了一碗水,拿了一個干饅頭,隨后來到殿內,“娘娘,奴才來看你了。”
溪嬪聽到聲音,抬起滿臉污垢的臉龐,借著燭火看到了洛長安的面龐,不由得瑟縮起來,“洛長安,是你”
“對,是我啊。溪嬪娘娘,二月不見,您瘦多了。”
洛長安本無什么情愫的話,在此情此景聽在溪嬪的耳朵里,分外的諷刺和刺耳。
“你來干什么,你你是來報仇的嗎?”溪嬪已經如驚弓之鳥,恐懼道:“不不要殺我。”
“娘娘,你放心,我不是來報私仇的,我也不會打你殺你,我意不在此。”
洛長安將溪嬪扶起來,讓她靠著大殿的柱子坐下來,這才看清溪嬪渾身是干涸的血跡,顯然在宗人府受了不少刑。
“我洛長安雖然不是什么完全意義上的爛好人,不過sharen放火的事,我也不會輕易去干。”
溪嬪便錯愕的看著洛長安,怎么都沒有想到,受了二月的非人待遇后,
我不配做你朋友,我必不會出賣你
洛長安并不說什么,席地而坐,靜靜的陪著溪嬪,等溪嬪情緒稍微穩定下來,溫聲道:“是人都會犯錯,相信了不該相信的人。因為我們并不知道旁人會欺騙我們,甚至拿我們當槍。我也曾經犯錯,我也曾遇人不淑,我的錯導致我痛失親人。但是,我覺得,只要肯糾正錯誤,什么時候都不晚。只要有命在,就有希望。”
雖說白家的滅門,是由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將她許配給了青梅竹馬的慕容玨。
可是洛長安總是覺得,如果自己沒有聽任父母安排和慕容玨訂立婚約,如果自己不是隨波逐流,自己可以叛逆的一些,大膽告訴父母她在內心里渴望著轟轟烈烈的愛情,就如十四歲那年她拉著那傷重的少年那般的刻骨銘心情愫,或許就不會釀成白家滿門的慘死。
洛長安一直將所有的錯都歸結到自己的身上,是她,選擇做一個乖乖女,但凡她有些反骨,但凡她肯說出來她覺得婚姻不該就只是這樣的按部就班,或許結局會不一樣。。
溪嬪微微怔愣,攤手比了比自己的一身的狼狽不堪,“那你覺得,這樣的我,教人用鐵鏈如同牲口一樣拴起來的我,還有希望嗎?”
洛長安微笑道:“娘娘,這里是冷宮,不是地獄。看您心境,您若只看到悲苦,那么您只能收獲悲痛。但是您如果看到陽光不會有偏頗,哪怕是冷宮,也能曬得到太陽,那么您就會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