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語,你媽是城里人,打心眼里看不起我們這些鄉下人。”
“她看不上我,更看不上你,還有你病弱的叔叔,年邁的爺爺奶奶。”
“我每次去求她,想讓你過得好一點,她是怎么羞辱我的?她說我們簡家就是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是想從她身上吸血的蛀蟲。”
這些話,像淬了毒的種子,在我心里生根發芽。
手機一響,是我爸。
“思語”
他的聲音有些疲憊。
“這個月還是八百。”
“我求她了,我真的跪著求她了,可你媽說多一分都沒有了。”
他頓了頓,
“都怪爸爸沒本事,讓你跟著我受這種苦。”
怒火和心疼在我心里翻涌。
不是他的錯!
他已經為了我,承受了那個女人太多的羞辱!
一個大男人,為了女兒的生活費去下跪,這得需要多大的勇氣?
“爸,你別這么說!”我急切地打斷他
“我可以在學校找兼職,我能養活自己!”
“好孩子”電話那頭,他的聲音哽咽了,
“你千萬別餓著自己。”
掛掉電話。
宿舍里安靜得可怕。
我從抽屜里拿出那袋已經放了兩天的白面包,撕開包裝,狠狠咬了一大口。
又干又硬,難以下咽。
手機又亮了,是班級群里聚餐的消息,同學們聊得熱火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