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竟被郭敬珠當著這么多女校同學的面,全給抖了出來!
她們想反駁,想破口大罵,可是……郭敬珠的話分明戳中了要害,昨晚她們確實是被趕走的,這如何能否認?
否認只會自取其辱!
巨大的羞恥感和被戳破的尷尬讓她們渾身發抖,手指緊緊攥著書包帶。
牙齒咬得格格作響,雙眼像要噴出火來卻無處發泄,只能死死地瞪著那個此刻在她們眼中無比刺眼的郭敬珠。
這份憋屈和羞惱,比當面挨一巴掌還難受。
而且,她們幾乎可以肯定,郭敬珠敢在學校里對自己二人這般硬氣,背后肯定是有小林先生給的底氣。
如此一來,兩女是又氣又怒又拿郭敬珠沒辦法,以后也不敢再因為家世小覷了郭敬珠。
……
而在港島另一隅,氣氛卻是截然不同。
位于淺水灣的郭家別墅里,上午時分顯得格外靜謐。
傭人們都在各自忙碌著打掃和整理,動作輕巧,唯恐驚擾主人。
小輩們如郭敬珠和她的堂兄弟姐們都已上學或去了公司辦公室。
偌大的宅邸內,除了庭院深處偶爾傳來的幾聲鳥鳴,便只有二樓露臺上那位靜靜翻閱著一本線裝書的郭老爺子,以及——側廳里,正抱著一本厚厚的英法詞典努力研讀的柳茹夢。
她的目光時而專注地落在書頁上,時而又微微失神地望向窗外花園中盛開的潔白梔子花。
陽光透過輕紗窗簾灑在她身上,勾勒出柔美的輪廓,可她的心底,卻是遠不如這陽光那般明媚。
港姐造勢的風暴,霍大公子的隔空示好,外公對林火旺發出的邀請,母親清晨臨上班前那充滿擔憂和欲言又止的眼神,還有自己的身上的病……
這些都像亂麻一樣纏繞著她,讓她即便捧著書,也無法真正沉靜下來。
就在這時,客廳里那部老式黑色西門子電話機發出了清脆而持續不斷的鈴聲。
傭人吳媽正在擦拭隔壁房間的古董花瓶,聽到鈴聲,放下手中的活計快步走了過去。
與此同時,離客廳不遠的側廳里,柳茹夢也被這突如其來的鈴聲驚擾了思緒。
吳媽剛走到電話旁,還沒拿起聽筒,柳茹夢已經下意識地從側廳探出身:“吳媽,我來吧。”
她想找點事做,排解一下內心的紛亂。
吳媽停下腳步,恭敬地點點頭:“好的,表小姐。”
柳茹夢快步走到電話旁,纖白的手拿起沉甸甸的黑色聽筒,將聽筒湊近耳邊,輕輕“喂”了一聲。
聽筒里,經過電流變異的、有些失真的聲音沉默了一秒,就在柳茹夢以為對方會自報家門時。
一個讓她朝思暮想、刻入骨髓的低沉而帶著難以抑制激動的聲音,就那么毫無征兆地沖破了電話線的阻隔,清晰無比地撞入了她的耳膜,也狠狠地撞進了她的心臟!
“夢夢!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