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手中由秘法傳回的,血影老祖那凄慘的模樣和混亂的神念,眉頭緊緊皺起。
“規則層面的抹殺?只是因為覺得他吵,就讓他安靜下來?”血無涯的眼中閃過一絲凝重。
他比那些外界的修士更清楚這意味著什么。
這不是力量的碾壓,這是位格的壓制。
就像凡人無法對抗天威,低階修士無法直視高階修士的法相一樣。
那個逍遙宗主,其生命層次,或者說對大道的掌控已經遠遠超出了金仙的范疇。
“宮主,血影師兄被人廢了,我血神宮的臉面何存!請宮主下令,讓我帶人踏平那逍遙宗,將那所謂的宗主抽魂煉魄,以儆效尤!”王座之下,一位渾身煞氣修為在金仙后期的長老,血屠,甕聲甕氣地請命道。
血無涯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可知,血影此去是為了奪取天風神朝供奉的那架九龍星辰輦?”
血屠長老一愣,隨即大笑道:“那又如何?區區一架車輦,也值得血影師兄如此狼狽?定是他輕敵大意中了圈套。宮主,給我三千血神衛,我保證三日之內必定提著那逍遙宗主的人頭回來見您!”
血無涯沉默了片刻。
他心中雖然凝重,但也覺得血屠說得有幾分道理。或許,那逍遙宗只是擁有一件強大的,類似因果律的防御至寶。而血影正好一頭撞了上去。
畢竟,一位真正超越了大羅的存在又怎么會屈尊于一個凡人界域旁邊的小世界?
這種存在的道場,哪怕只是泄露一絲氣息都足以讓一方大世界法則崩潰。
“血影畢竟是我血神宮的人。此事,不能就這么算了。”血無涯緩緩開口,“血屠,你帶上‘血神鑒’親自去一趟天風大世界。不要輕舉妄動,先用血神鑒探查清楚那逍遙宗的底細。若真是一個空殼子,那便連本帶利一并討回來。若事不可為,立刻退回,切莫沖動。”
“遵命!”血屠長老臉上露出嗜血的笑容領了法旨,轉身大步離去。
他心中對宮主的謹慎頗為不屑。一個藏頭露尾的家伙能有多強?
他已經想好了,只要血神鑒探查出對方的修為沒有超過自己,他便會立刻動手將整個逍遙宗連同那九龍星辰輦一起打包帶回血神宮。
一場針對逍遙宗的風暴,正在悄然醞釀。
而此時的通天崖上,林逍正因為脖子酸痛而痛苦地扭動了一下脖子,順便換了個姿勢繼續他枯燥的觀云大業。
這個簡單的動作,落在遠處正在“悟道”的弟子們眼中卻又是一番驚天動地的景象。
“師尊轉身了!他觀完了東方的‘生發之氣’開始勘破西方的‘寂滅之道’了!”
“你們看那天邊的云霞!隨著師尊的轉頭瞬間從絢爛歸于平淡,這是在演化‘榮枯’之理啊!”
“我悟了!我悟了!原來我劍道中的那一絲滯澀,就在于過分追求鋒芒而忽略了藏鋒于鞘的‘寂’之意境!多謝師尊點化!”
李劍心激動得渾身顫抖,周身劍意不受控制地暴漲,竟當場突破了一個小境界。
林逍:“脖子好酸,這破任務什么時候才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