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藍色的眼眸里閃過一絲奇異的光彩:“惹怒了神女…難道不是好事嗎?”
祭司一愣:“啊?這怎么能是好事?”
滄溟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分析得頭頭是道:“神女若被惹惱,自然會對那些部落心生不喜。屆時,誰才是真正值得交往、可以長期依賴的伙伴,豈不是一目了然?神女不喜歡他們,自然會更偏向于一直與她交好的我們。這對我們來說,難道不是大大的好事?”
祭司被這清奇的角度說得一愣一愣的,仔細琢磨了一下,渾濁的眼睛漸漸亮了起來,猛地一拍大腿:“對啊!我怎么沒想到!反正以神女的本事,肯定吃不了虧!倒霉的肯定是那些不長眼的家伙!讓他們囂張!最好把神女惹毛了,以后好東西都沒他們的份!”
這么一想,祭司頓時覺得心胸開闊,連呼吸都順暢了不少,樂呵呵地重新撿起棋子:“來來來,滄溟,該你下了!剛才說到哪兒了?”
滄溟指尖的棋子正要落下,心頭卻毫無預兆地猛地一悸,一種難以言喻的慌亂感瞬間攫住了他,雖然短暫,卻清晰得讓他手中的棋子懸停在了半空。
祭司見狀,不耐煩地催促:“怎么了?快下??!你這棋不是要輸了吧?”
滄溟搖了搖頭,試圖將那怪異的感覺甩開。一定是被祭司方才那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影響了,產生了錯覺。他定了定神,重新將注意力放回棋局上。
然而,遠在春季部落交流大會現場的棠寧寧,心情可就沒那么平靜了。
她冷眼看著擋在面前的幾個雄性獸人。
他們來自鬣狗部落,體格確實算得上魁梧雄壯,肌肉虬結,但身上卻散發著一股濃烈的、許久未清洗的體味和血腥味混合的臭味。
這讓她立刻想起了剛遇見墨淵他們時,部落里普遍存在的衛生狀況。
現在,她所在的部落早已在她的嚴格要求下養成了講衛生的習慣,每個人都清清爽爽。驟然面對這幾個仿佛剛從泥潭里滾過的獸人,棠寧寧實在給不出好臉色。
偏偏這幾個鬣狗獸人毫無眼力見。他們早早地就注意到了棠寧寧和雅雅——在這普遍風吹日曬、皮膚粗糙的獸人世界里,她倆白皙細膩的肌膚顯得格外扎眼,簡直是鶴立雞群。
他們仗著自己部落規模大、實力強,便開始趾高氣揚地貶低墨淵所在的部落:“哼,那個被神明遺棄的破爛地方?聽說靠近那里都會倒大霉!”
“就是!我們鬣狗部落才是強大的部落,食物充足,戰士勇猛!”
“兩位美麗的雌性,何必待在那種窮酸地方受苦?來我們部落吧!我們部落里還有更多強壯的雄性供你們選擇!”他們話語粗俗,眼神放肆地打量著棠寧寧和雅雅,話里話外都充滿了讓她們“棄暗投明”的暗示,仿佛這是對她們莫大的恩賜。
棠寧寧面無表情,是她不愛笑嗎?
不是她是覺得有些人真的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