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落在陸依依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是了,因為這里有個孩子,因為這里有個孩子,江浸月才不肯原諒他。
他命人強行給陸依依灌了墮,胎藥,看著鮮血從她的身下涌出,看著她抱著他的小腿苦苦哀求,看著她痛苦地在地上蜷縮成一團。
從始至終,梁楚堯都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他甚至覺得,這報復來得還不夠猛烈。
他病態地呢喃:“只要月兒消氣,她就愿意跟我回去了。”
江浸月在陳靜家里住了一晚,第二天,在他的陪同下回了家,果然在門口看到了蹲守一夜的梁楚堯和江墨辰。
兩人全都小心翼翼地看著她,似乎有話要說。
但他們想說什么,江浸月不用想也知道。
她不耐煩地開口:“讓開。”
她手腕上的傷口赫然醒目,刺得兩人眼睛生疼,他們再也沒有了擋在門口的勇氣。
自從那天之后,梁楚堯和江墨辰好像消失在了她的世界里。
再次聽到他們的消息,是他們兩個聯手將陸依依嫁給了一個老總,那個老總江浸月略有耳聞,聽說打死過七任老婆。
江浸月和陳勁的關系漸漸變得曖昧,但誰也沒有挑開那一層窗戶紙。
“你沒有什么想問我的嗎?關于我之前的經歷。”
陳勁微笑著搖了搖頭,“等你想說的時候吧,我會一直等你。”
“好。”
江浸月知道,他這是不想給她任何壓力。
江浸月的民宿經歷了一番裝修之后,開始營業了,它獨特的裝修風格吸引了很多年輕的游客,他們身上的活力也感染了她。
她的病情有了好轉,已經可以慢慢停藥了。
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江浸月正坐在飄窗前曬太陽,突然收到了一封信。
她還沒有打開,就猜是陳勁寫的,這種有些土氣又浪漫的方法很符合他的風格。
然而,等她拆開,卻發現里面是一封遺產贈予書。
梁楚堯和江墨辰不知為什么突然翻了臉,兩個人深夜斗毆,最終兩敗俱傷,但他們的所有財產都不約而同地贈送給了江浸月。
她輕輕地將那封遺書合上,一陣海風吹來,它像長了翅膀的白鴿,從窗口飛了出去。
好像那些沉痛的過往,也在隨風逝去。
江浸月終于迎來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