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見過。
從前也是在趙國。
她曾隨蕭延年一同在趙國宅子里小住數日,旁人都叫她“夫人”,就是眼前的人,也是恭恭謹謹地喚過她一聲“夫人”的。
使臣慌忙低頭,拱手抱拳,“小臣豈有這樣的機遇,只是從前見過‘夫人’畫像”
魏王父冷笑一聲,“那便帶走美人,回去稟了你王。”
趙國使臣木然愣怔在原地,張開的嘴巴良久都不曾闔上。
而謝硯揮著小手,指著遠處的山啊,水啊,還有那孤城啊,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小嘴巴一啾一啾,發出了“要”的音節。
“要!”
“要!”
“要!”
魏王父抱起謝硯,鳳目一瞇,叫起了車前的趙人,“趙臣。”
使臣慌忙回神,拱手應聲,“小臣在,小臣在”
抱起謝硯,由著謝硯小手四下揮著,“再問你王,我兒今日所指之地,你王給是不給?”
左右將軍哄然大笑,蒼啷一聲拔出大刀,指向天際,“你王不給,魏武卒必殺你王個片甲不留!”
“殺!”
“殺!”
“殺!”
那凜冽的刀鋒在日光下泛著刺目的白光,而趙國使臣駭然癱倒在地,額間冷汗如瀑,“小臣小臣小臣這這就去問”
一旁的人道,“將軍們一路追隨,十分辛苦,便賜趙國美人與將士們,也算你王做了件善事。”
將軍們大笑,胯下的戰馬連連嘶鳴,躁動不安。
他們一聲聲高呼著,“主君英明!主君英明!主君英明!”
戰馬圍著趙臣團團打轉兒,叫那趙臣抬袖遮面,不敢睜眼。
跟著王父孤軍深入趙地,雖不比魏武卒行軍打仗,但也必得束身自好,不沾女色。
然跟在王父身邊,日夜見帳內歡好,都是二三十歲精壯年紀,誰又沒有過春心萌動的時候?
趙女驚得掩面低泣,使臣也一樣發著哭腔,“這這都是我王精挑細選,獻與王父的”
魏王父輕笑一聲,眸光殺機畢現,“孤要干什么,還要與你王商議?”
是,誰叫他是王父。
是戰神。
是謝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