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時從千機門出來,就是用了第三種。
這也是為何最初那三日由關伯昭去西北角選人,后來再入魏營時候,關伯昭卻未能認出她來的緣故。
她師出蕭延年,自然知道那接合之處在什么地方。
因而那一雙纖纖素手直奔過去,疾疾去探那張面皮!
一個母親的心到底有多急,她此時的指節就有多么用力。
只可惜,將將探到他的臉,就被那人一巴掌扇了過來。
掌風疾勁有力,一巴掌就將她扇了出去,扇倒在地上。
扇得她眼前發黑,險些聽不見什么聲音了。
阿磐是挨過蕭延年打的。
是在孟亞夫大帳刺殺后,被帶回千機門的那一次。
那一次,蕭延年的巴掌曾一下下地扇來,他的巴掌到底是什么滋味,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因此,她永遠也不會認錯蕭延年!
他的身量,神態,還有那望向她的目光,化成灰她也認得。
好一會兒才回過神,能看見蕭延年已在她身旁蹲了下來,也能聽得見他在問話,“你在干什么?”
阿磐捂著那半張火辣辣的臉,仰頭直視,“撕開你的面具!”
“撕開了,然后呢?”
那人問,看不出是在笑,還是已經生了惱。
然后?
從前阿磐不敢大聲與蕭延年說話,然如今她為了謝硯,沒什么可怵的。
她記得在夢里曾一刀一刀地刺穿了蕭延年,刺穿了他那一副黑心肝。
因而,不怵。
不憚。
不懼。
即便如今被那人居高臨下地俯視,阿磐也依然挺直了脊梁骨,“要我的孩子!”
那人嗤了一聲,凝著眉頭,“阿硯是我的,怎會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