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著臉進,紅著臉出。
有時能聽見司馬敦極輕聲地與謝允商議,“哥哥去,哥哥去?!?/p>
謝允只笑,不應。
很快便聽見趙媼拍他的頭,亦是一樣極輕聲地教訓,“伺候王父和夫人是你的福氣!福氣!福氣你都不要!”
一邊訓話,一邊打得司馬敦的腦袋嘭嘭作響。
司馬敦也只有極輕聲地告饒,“母親!母親!兒不敢了!別打了!被人看見不好!”
中間于蘭湯之中小憩時候,那人也會與她說些正事。
譬如,會用那修長好看的指節去撥弄她水潤的唇瓣,舒眉展眼地開口,“叫夫君。”
這樣的話聽著耳熟,好似在南國也一樣有人說過。
阿磐臉紅心跳,臉紅心跳之余,卻也想著為謝硯早做打算。
心里最不愿算計謝玄,然東壁既有一位正叫他“夫君”的云姜,還有一位不知底細的小公子,那謝硯以后又該怎么辦呢?
因而她說,“大人不娶,阿磐不敢亂叫?!?/p>
都不曾明媒正娶過,怎么能就這么叫了“夫君”。
她可不是云姜,才來大營,就敢私下里攀附王父。
連中軍大帳的門都不曾進過幾回,也不知怎么想的,憑一塊玉璧就敢把自己當成了東壁夫人。
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
她有臉有皮的,可干不出那樣的事來。
那人口中微微作力,“叫是不叫?”
阿磐輕顫一下,益發抱緊了那人的后顱,好去減輕那人幾分力道。
不知道的,還當她是半推半就,欲拒還迎。
當了便當了,那也沒什么關系,她本就是細作出身,終歸床幃之內的事,欲拒還迎也沒什么了不起。
阿磐仍舊堅持,“等大人娶我?!?/p>
那人也不肯退讓,他說,“先叫。”
阿磐咬緊牙關,“大人先娶。”
那人抬手,寬大的掌心輕易就將她覆住,輕言軟語地威脅,“不叫,孤再不管它?!?/p>
(錦窗,先秦時期的王公貴族大多會選擇用輕薄綢布將窗戶密封,而平頭百姓為節省開支,大多選擇麻布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