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她病的如此蹊蹺,湯藥喝了多日也不見好。
反而,睡的時間多清醒的時間少。
偶有醒來之時,見宋序總是孤零零地呆坐著,神情寂寥。
她以為是在憂心她的病情,從而對他愧疚不已。
原來他不過是想著如何催她去死,再迎新人入門。
她很想問問,為何不能和離,哪怕是給她一紙休書也好。
自記事起,江晚卿便知曉,祖母的話不能違逆,此生只能嫁去宋家。
好在,她和宋序青梅竹馬,她也愛慕他。
她每每嬌嬌弱弱地喊他表哥時,他都會帶著和煦的笑回應她。
從姑母的口中得知,宋序?qū)λ嘤星橐猓慵蘖恕?/p>
成婚三年,她的肚子一點動靜也沒有,哪怕公婆是自己的姑父姑母,也會話里話外地催促。
宋序是獨子,為了讓宋家有嗣承繼,她已起了為他納妾的心思。
她自認上能侍奉公婆,又能打理宅務,除卻無所出,她并無大錯。
他怎能對她下此狠手!
竟想趁著公婆回京都探親,神不知鬼不覺的地置她于死地。
江晩卿被千把刀子刮著心口,疼得她幾乎窒息,跪伏在地上用力地喘息著。
門外腳步聲傳來,須臾,有人進了屋。
“姑娘。”桑若匆匆跑到她面前,將她扶坐在繡凳上。
桑若是江晩卿的陪嫁丫鬟。
她生病后,便被宋序打發(fā)了出去再未見過。
被桑若上下打量著,江晚卿勉強扯了抹笑。
“他把你趕去了何處”
她自是知曉,昔日圓潤的身子早消瘦得只剩一副骨架,肌膚也再無光彩。
桑若心里針扎似的疼,抱著江晚卿不斷呢喃,“姑娘,可憐的姑娘。”
眼淚很快打濕了江晚卿的后背。
桑若哭道,“我被姑爺關在最西邊的院子,這段時日我一直假意順從,看守我的人也放松了警惕,這才趁機逃了出來。”
江晩卿緩慢抬起瘦如枯柴的手,拍著桑若,深陷的眼眶總算起了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