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袋掀開,我已經(jīng)渾身鮮血,只剩一口氣了。
我拼盡全力睜開眼,卻看到哥哥被眾人簇?fù)碇碱^緊皺。
“不是說好只是教訓(xùn)一下,怎么下這么重的手?”
“這畢竟是我妹妹。”
江裊裊挽著他的胳膊撒嬌,“哎呀,他們也是被壓抑太狠了嘛。”
“要不是程愿失蹤那么久,他們也不至于這樣。”
“阿奕,你要是還怪他們,我可就不理你了。”
哥哥的眼神直勾勾地看向我。
“你也聽到了,這都是你自找的。”
“別為難這些人。”
我躺在血泊中,臉上沒有絲毫血色。
兩年前,我磕了碰了他都要心疼半天。
而現(xiàn)在,他就站在人群中,眼睜睜看著我被毆打半小時。
甚至還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刈屛也灰嬢^。
我不由得自嘲。
他們剛剛為什么不把我打死呢。
我死了,所有人就都解脫了。
我沒死成。
從icu醒來,醫(yī)生說癌細(xì)胞又再次擴(kuò)散,我最多還有半個月的時間。
我麻木地抬起頭,“我能捐獻(xiàn)心臟嗎?給愿好研究院。”
這是哥哥的研究院,還是用我的名字命的名。
諷刺的是,他能給我的名字賦予重大的意義,卻在我癌癥晚期的時候拒絕救我。
可他又是真正在研究癌癥,發(fā)明的藥物拯救了無數(shù)患者。
我的心臟能在他手里發(fā)光發(fā)熱,也算不留遺憾了。
不過臨死前,我還去見哥哥最后一面。
一周后,他在山腰上的紫色城堡給江裊裊舉辦生日宴。
那座城堡是哥哥送我的十八歲生日禮物,里面的一花一草都是我親自布置的。
但江裊裊喜歡,哥哥就毫不猶豫將房產(chǎn)改成了她的名字。
我來到了原來屬于我的地方,悄悄地,跟做賊似的。
可哥哥還是第一眼就看到了我。
像三歲時在孤兒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