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愛人和女兒,又顛沛流離許久不說,更是被追殺一陣,這也就罷了,到現在瑯晝竟然還嚇她!
汩汩委屈涌上心頭,豆大的淚珠一顆顆的往下砸掉,“你不知道剛才有多嚇人……”
瑯晝將人拉進懷里低聲安撫道歉,“對不起……”
謝挽寧的淚水并沒有因為他的道歉而止住,反而更加洶涌,情緒最為不平穩的時候,她直接抓住眼前人視為稻草,對瑯晝的行為并未制止。
她呆在瑯晝的懷里,直至情緒逐漸平穩后才準備退出他的懷抱。
剛抬頭,謝挽寧驀然就感覺到什么。
她下意識又朝著窗臺那邊看去,可深夜下,窗臺那除了黑漆漆的一片,沒有其他東西。
謝挽寧沒有立即收回眼,而是盯著那片地方看了許久。
自己的直覺鮮少出錯,難道瑯晝是騙自己的?
幾乎是又要去咬嘴唇,可唇瓣內側厚厚的結痂讓她還是住了口,抿緊唇離開他的懷抱,打探北疆軍營里的消息。
瑯晝對此只字不提,倉促幾句就算完事。
謝挽寧試圖繼續問話,陣陣困意浮上心頭,她打了個哈欠,想問的話瞬間拋之腦后,提也不提。
看出她的變化,瑯晝嘴角抿開淡淡笑意,輕哄著人躺下入睡。
她揉著眼睛,逐漸陷入沉睡。
臨睡前,謝挽寧似是看到瑯晝湊了上來,抵在她以前從不允許的距離上,謝挽寧瞬間想要努力的睜開眼去辨別他想做什么,可自己的眼皮卻越來越重,逐漸陷入灰暗。
見人徹底陷入沉睡中,瑯晝松了口氣,他盯著謝挽寧的睡顏輕笑著,指尖勾刮著她的臉頰,眉宇間都透著眷戀愛意。
指腹碰到她的唇瓣時,一道熾熱的目光移到他的臉上。
瑯晝往旁看了眼,挑眉哼笑一陣,指腹摩挲著她的嘴唇,僅僅一瞬又撇開了。
他垂眼輕聲道,“挺羨慕他的,能讓你堅定選擇,但他卻值得你愛嗎?”
瑯晝眸中劃過一絲冷意,握拳惱聲質問,“一個遇事只會悶聲不告訴愛人,讓愛人承受千萬痛苦的人,你就這么喜歡嗎?”
他質問的聲音愈發大起來,卻得不到半點回應,唯有窗臺打開,外邊竹葉風落,梭梭響起,繞隨著他的話。
瑯晝盯著她看了許久,半晌,他滿臉痛苦又無奈,下意識問出,“做我的王妃,就這么見不得人嗎?”
這話同樣得不到回應,瑯晝也不在意。
“罷了。”瑯晝輕聲說,“你開心最好。”
他手撐在謝挽寧身側的床榻上,俯身在她額間落吻,剛一起身,一片竹葉擦著他的臉頰飄過,劃過一片血痕。
輕微的刺痛感并未警告成功瑯晝,反而讓他有種更加興奮的感覺。
他低低笑了許久,卻到最后還是化為無數的道歉,“今日之事,還請你別放在心上,我不是故意的。”
房間外響起一陣規律的敲門聲,瑯晝往房門口看了眼,輕嘆了口氣,為她捻了下被褥,起身失落離開房間。
等謝挽寧醒來時,已然是第二日午時。
她困倦起來,簡單洗漱后便試探出門。